元亨利贞:搞定了。
元亨利贞:明天见。
小渚:好,明天见
付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是要跟沈可居去博物馆,二是沈可居接她一起去博物馆,三是她单独和沈可居一起去博物馆。
光是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两年前的她哪里想过这些?那时候她只觉得,能离他近一点,能看到他,就已经很快乐了。
对铺的刘璇也毫无睡意。
一到夜晚,在寂静的环境之下,人的感官被无限放大,心思也玲珑了起来。
付沚脑海里回忆着实习以来和沈可居的交集,似乎他们两个的交集越来越多了。
“想什么呢,小渚。”刘璇知道付沚没睡,月色透过薄纱窗帘,付沚漆黑的瞳孔在朦胧月光底下泛亮,看起来充满期待。
“明天要和沈师兄去博物馆。”
“周末也不休息?”刘璇潜意识已经默认了付沚口中的沈师兄就是沈可居的事。
“明天要去的是省博。”
付沚转过身来,面对着刘璇。
“刘璇,”付沚叫了刘璇一声,借着夜晚赋予她的勇气,她轻声问刘璇,只当自己天马行空:“你说,沈可居会不会上喜欢我?”
刘璇没有转过身去,而是通过窗帘看向窗外的月亮:“会啊,怎么不会。”
“你都没有听我分析,怎么用这么笃定的语气回答我。”
她还没有和刘璇说下雨撑伞、桃子汽水、羊血粉丝汤的事儿呢。
再说了,不都说人生三大错觉之一就是误会人家喜欢自己吗?
“因为我们小渚人见人爱呀。”
同学会也是“会”,参加同学会的另一种说法便是“开会”。
同学会散场的时候,每个人都喝得不少。“散会”的沈可居刚也喝了几杯,没喝多。
明天有约在身,他没多喝,而且他酒量本就很好。
但秦鸿就不太好了。
可能是因为才刚刚分手,秦鸿心情很低落,酒也带上了几分加助失落的作用,一个大男人,喝着喝着竟然哭了。
秦鸿没主动找沈可居诉苦。
他喝成这样是常态,放在以前,沈可居只会冷冰冰地说一句“如果一直单身就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了”。
可是今天,沈可居竟然主动把他带上了自己的汽车,只不过是后座,沈可居也坐了进来。
“你为什么被甩?”
终于有人肯听自己吐苦水,秦鸿一下感动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老沈,你真好,本来都没人愿意听我说的。”
就在秦鸿马上要靠过来的时候,沈可居一把把秦鸿推到后座靠背上让他靠着后边坐好,掏出手机来:“你说吧。”
“还不是因为我不陪她。”
沈可居挑眉:“因为不陪她吗?”
“我哪儿有时间啊,我天天工作那么忙,抽出时间陪她一会儿都不错了。”
“不陪她,她就会走吗?”
秦鸿叹了口气,委屈巴巴的:“女人都这样,希望有人陪着。”
“还有呢?”
“还能有什么啊,你也知道,这阵子省博有活动,我是策划,那么大的一个活动我都忙飞了哪里还记得她生日啊。”秦鸿是文物局的人,省博这次活动的总策划,事业心特强。
沈可居点点头:“不记得生日也是大忌。”
“是啊,得给人家过生日,”秦鸿往身边一瞥,见手机屏幕的光亮映在沈可居脸上,这人鼻梁高得让人嫉妒,一双眼睛眼尾微微向上吊着,本就白,手机光照过去,更白了。
偏还都是天生的。
秦鸿见沈可居正对着手机往一个小本上抄东西,醉人的酒精和昏暗的灯光所致,他看不清,只看到似乎是一串数字:“老沈你写什么呢?”
“没什么。”沈可居合上小本子,放进外衣内袋。
“老子不就是忙了点吗,对她也不差啊,要什么给她什么,她说什么是什么。”
沈可居收起手机:“看来陪伴很重要。”
“是啊,但是事后诸葛亮也没用了,人早跑了。”
事后诸葛亮不可取,所以要未雨绸缪、防微杜渐。
玻璃窗被人从外敲了敲,是沈可居叫的代驾来了。
沈可居落下车窗对着外边人说了句:“麻烦了。”
秦鸿也知道是代驾来了,两眼一闭靠在车门上:“行,走吧,酒也喝了,苦也诉了,该回家睡大觉了。”
突然,秦鸿想起点什么:“博物馆凭身份证入场的,你刚才用我身份证订的票也进不去啊。”
“我知道。”沈可居看向窗外。
1130四个数字熟记于心。
秦鸿至今仍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沈可居听他诉苦、送他回家,却在自己下车的时候听沈可居和他说了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