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试结束之后沈清和秦川就要回去,却见李叔远朝着他们走来,身边还跟着那位荷尔蒙。李叔远走近之后对着沈清秦川说道:“天色尚早,两位可有意与我们聚聚”,然后指着旁边人:“这是夏琛,沈兄刚刚应该已经见过了,与我从小相识,只是后来随父去了江南,去年才举家搬回来,我们都是同届进士,倒是可以在一起聚聚呢。”旁边的夏琛对着两人点头致意。
秦川看向沈清,他自是知道李叔远想要邀请的是沈清,他只是捎带而已,沈清可不是什么孤僻的性子,而且眼前这两位还都是清纯美少年呢,自是没有什么不可的,于是说道:“乐意至极。”
四人就去了京城中有名的醉仙楼,点了一壶酒几道小菜就聊起天来,沈清这才知道夏琛的父亲也是有名的学者,现任翰林院大学士,与李叔远的父亲李大人是至交好友。
四人并不谈论科举之事,纯粹就是闲聊,沈清发现这位夏琛是个慢性子,说话不紧不慢,倒是风趣地很,声音还很有磁性,是个很有魅力的人呢。夏琛则觉得沈清虽是寒门子弟,但谈吐见识都不凡,很是值得结交,大家第一印象都不错,于是言笑晏晏,其乐融融。
沈清想到李夏两家是通家之好,就打趣道:“你俩家关系这么好,以前有没有定个娃娃亲啊?”
李叔远和夏琛对视一眼,然后两人都笑了,夏琛说道:“沈兄倒是猜对了,我俩家的确是定过娃娃亲,说要是有了合适的儿女就定下婚事,只是他家一连生了三个男孩,我家倒是生了我以后就没动静了,本来想着这亲是做不成了,没想到后来家母又生下了小妹,只是那时我家远在江南,也没有再提及此事,这次回京叔远和我都要科举,这事倒是耽误下来了。”
沈清听明白了,估计这李叔远要娶夏琛的妹妹呢。
酒过三巡,沈清便去方便,等回去的时候竟然见到了程景,他也正往厕所这边来。沈清想想,他好像很长时间没见过程景了,好像从他会试考完回去之后就很少见程景了。
两人在厕所门口相遇了,程景也看到了沈清,一边开始解自己的裤腰带,一边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啊?”
沈清回答:“跟几个朋友在这里聚聚。”
“都谁啊?”程景漫不经心的问道。
“就秦川、李叔远,还有一个新认识的,叫夏琛。”
沈清刚说完这话,就看见程景那解着裤腰带的手停住了,他顿了一顿,然后又飞快地把腰带系上,一转身直接拉着沈清的胳膊问道:“谁,你刚刚说都有谁来着?”
灯光下,程景那双眼睛亮的惊人,就像是……像是草原上的狼遇见了猎物,沈清觉得怪怪的,但还是说道:“秦川、李叔远、夏琛。”
程景茅厕也不上了,拉住沈清就要往回走,嘴中快速说道:“我最喜欢与青年才俊一起吃饭了,你们这样的聚会怎么能没有我呢?走,咱们一起回去,你也给我引见引见。”
沈清一边被程景拖着走,一边想道:程景这是被鬼附身了吧,什么时候也喜欢与读书人一起吃饭了?而且还要引进,这有什么好引见的呀,一个是表弟,一个自小就认识,还有一个……
沈清的脑子顿时就像是一道闪电劈过,他想想夏琛那极具诱惑的外表,再看看眼前程景这急不可耐的样子,心里顿时产生了一个非常大胆且匪夷所思的想法……
程景接下来一连串的动作更是让沈清想入非非,首先在厢房的外面,程景先是很郑重的整了整衣服,连额前那缕碎发也别到耳朵后面,那缕头发不听话,程景直接一吐唾沫给抹上去了,等程景整理好了,就换上一副正经乃至于庄重的神色走了进去。
沈清很用心的观察着程景对待夏琛的态度,他发现程景直接喊了夏琛“夏大哥”,态度柔和语调亲切,然后又不停地为夏琛把酒,那叫一个温柔小意殷勤备至啊,任谁也不信这就是京城中有名的浪荡公子程景景小爷啊。
李叔远觉得很奇怪,沈清和秦川更奇怪,连身为当事人的夏琛看着程景那笑的见牙不见脸的样子也觉奇怪,心想这人怎么刚见面就对我笑的跟个傻子一样啊,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
沈清和秦川回去之后,沈清专门挑了一个机会问秦川:“程景这么大了怎么还不成婚啊?”其实沈清更想问的是程景是不是喜欢男人啊。
秦川想了想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好像大哥不想成婚,舅舅也就不管他了。”
沈清接着问道:“那他为什么不想成婚啊,会不会是他……”,沈清在那里挤眉弄眼,秦川则是一脸懵逼,弱弱地问道:“什么意思啊?”
沈清看着秦川这么单纯的样子,想想还是不问了,自己也不能把纯洁无暇的小白兔给玷污了啊,还是去问程萱吧。
第二天程萱正在那里赖床呢,她前一天晚上睡得晚,早上就有些起不来,听橘心说沈清在小客厅等她之后,再大的瞌睡也没有了,以十万火急的速度起来,又是洗漱梳妆的,又是选衣服选头钗的,只忙的跟个陀螺一样,然后就迈着淑女的步伐走到了客厅,一看见沈清,不自觉就笑起来。
沈清就想到一首歌来着:我一见你就笑,你那翩翩风采太美妙……
沈清看着程萱还红扑扑的脸蛋,再加上这么长时间才出来,想着估计是刚起呢。真好啊,自己要是穿越成一个大家闺秀多好啊,天天睡到日上三竿,哪还用的着那么苦逼的读书啊。
沈清把飞散的思绪收回来,看看周围,没人,太好了,沈清走到程萱面前,把手伸出来,手心朝上,一脸笑容的看着程萱,程萱有点儿小惊讶,看看周围,然后就像沈清前世见过的那种断尾矮袋鼠一样,一脸小惊喜的把自己的手放上去了,沈清把程萱小小的手包起来,觉得这手感怎么这么好啊,而程萱则在想:他的手真暖和啊,比手炉还暖和,要不然自己的鼻尖怎么会出汗呢。
沈清拉着程萱的小手坐下,轻声问道:“昨天晚上在等我吗?”
程萱点点头,昨天沈清参加殿试,自己本来是想等他回来以后和他说说话的,结果派丫鬟去问了好几趟,都是说还没有回来,程萱担心的睡不着,今天早上才起晚了。
“那我以后回来早些,总不好让你担心的。”
沈清对程萱说话时,神色认真语气柔和,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让程萱觉得自己是被对方珍视和喜爱的,还有沈清说的这句话,就像是丈夫对妻子说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