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乡下没那么多讲究,一般火炕的炕眼都起在屋里头,就为了冬天的时候能多屯点热气,以前就他们两口子倒没啥,现在多了个宝贝蛋,萧和平就怕他让烟呛着,重新找来土坯把里头的炕眼堵了,又在外墙上开了个眼。
他才把火炕生上,回屋又把被他抱到大衣柜里头坐着的媳妇搁回炕上,用大棉被捂得严严实实,“我这不是急着跟你回去见见老丈人丈母娘嘛,你们那条件好,月子也能坐得舒坦点,你这天天跟这儿遭罪,我心疼。”
看样子老舅那边把罗家两口子打发走没问题,实在不行他直接让小孙给送回去,到时候跟那边厂领导打声招呼,不给开介绍信就成,总不能飞过来;
就是那陈小宁,他实在头疼,这姑娘油盐不进,暗示明示就是不走,她不走他媳妇就走不成,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宋恩礼突然想起那次见到陈表哥的情形,之前不觉得,被萧和平这通电话一点醒,顿时琢磨出些别样的意思来,长长的“唉”了一声,意味深长的点点萧和平,“不给陈首长打电话不给师长打电话,偏偏给陈表哥打电话,你是不是看出啥了萧政委。”
“能有啥。”
“你肯定看出啥了,你这人坏着呢,最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明明那个时候就知道我喜欢你,还非得装作没事人一样说要拿我当啥妹妹,其实心里美着吧,就等着我主动往你怀里扑呢。”
萧和平低头叼住她一只女乃头,“哪个小不正经的经常在我身下喊哥哥呢?妹妹还是得让哥哥睡。”
宋恩礼打小就是各种滋补品养着,别看她瘦,身体却格外健康,来这儿后条件虽然差点,但该吃的一样没落下,生娃后王秀英基本是每天一只鸡一碗燕窝的频率,时不时还得炖个猪蹄鲫鱼啥的,吃得她比怀孕前还胖了几斤,不过全都胖到那双白软软上了,女乃水丰富得光靠闹闹一人根本吃不完,本着不浪费的原则,萧和平同志每天抽空就帮儿子分担一部分。
关上门这家伙就不是个正经的,有两个月没被滋润的身子哪禁得起这样的逗弄,三两下就软了。
“萧和平,别闹了,门都没上拴呢……”
“没事,娘他们都上后山找二嫂去了,一时半会儿且回不来……”
门口突然传来“吱呀”一声,萧和平身子一僵,手忙脚乱给宋恩礼掖好被子,回头就看到他娘黑着脸杵在那儿。
神他娘的邪门了!
每回想干点啥咋都让他娘撞上。
“娘你咋走路不出声,吓着红旗咋整。”
你那脑袋都埋被窝里去了,能听见就怪了!
王秀英给了他一记白眼,“你才走路不出声,小兔崽子我说你还有没有点正形儿了,都当爹的人也得学着稳重点,出来出来,赶紧给我出来!”
不过她现在的确走路不出声,不仅仅是她,全家人进小院都不能整出大动静,宝贝孙子睡睡醒醒,就怕吵到他。
“啥事。”萧和平轻手轻脚带上门出去,全然再无刚才在屋里的温和模样。
王秀英心里也酸呐。
好不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儿子,从小到大就瘫着脸,哪怕对她这个亲娘也没个笑的时候,倒是在他媳妇跟前成天嘴咧得跟隔壁家赵大傻似的,想想就堵得慌。
“罗家那两口子能撵回去不?不会再胡说八道吧,我现在就怕这俩心黑的不管你二嫂死活,你都不知道再去晚点你二嫂真能从山崖上跳下去。”她不冷不热的从茶壶里倒了碗凉白开,咕咚咕咚给灌了,“你二嫂也是命苦,咋就摊上这样的爹娘。”
“没啥大问题,要不您再上老舅那打听打听,电话是他打的。”
“哎。”王秀英想想不放心,又去了趟王宝生家。
也不知道张老棍是咋跟对方沟通的,总之罗家两口子当天晚上就灰溜溜的走了,一分钱也没捞着,但关于罗立秋的闲话却被有心人故意揣测开来好几个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