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雪子走过来看了看里面的东西,心中很是气愤:“阁下,这你还笑得出来。这明显是在戏耍我们。”
岩琦秋城却有些兴奋的看着金城雪子:“他们已经把自己的尾巴亮出来;就问我们敢不敢下注。这么好的机会,难道不值得高兴吗?好了,收队。”
突然楼下传来激烈的枪声,金城雪子和岩琦秋城立即冲下楼,声音已经结束。一个宪兵跑来报告:“刚才有四五个人向我们开枪,并试图靠近;被我们奋力阻止后撤退。已经有一个小队十二人追击了。”岩琦秋城听完后,看着追击的方向,摇摇头。然后抬抬头看着楼上:“去把那个保险箱抬走。”然后走向大路:“雪子,明天帮我约见李副局长和田中大佐。对了,去试试看把这十二个人召回,算了来不及,准备十二份慰问金,追出去的这些人回不来了。”
金城雪子停下脚步看着已经走远的岩琦秋城,这十二个人难道是秋城下的赌注?金城雪子用力甩甩头,她已经无法去猜测岩琦秋城的心思了,走的越深越让金城雪子不寒而栗。
1941年2月2日上海商会岩琦秋城办公室
岩琦秋城正埋在一堆文件中,军部不肯将田中千惠在上海执行任务的资料传到上海,自己也只能从一些残缺文件和几年前的报纸整理。直觉告诉岩琦秋城只要自己能拼凑完整的田中千惠行事录就可以出色的完成“亭平计划”,轻松的收拾上海的潜伏人员,当然包括梁萧在内;同时也可以解开自己心里莫名的不安。
“田中阁下,你等等!岩琦少佐正在田中阁下!”门外传来金城雪子的喊声,然后门被一脚踢开,田中樱子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脸无奈的金城雪子。岩琦秋城示意雪子出去。田中樱子先前几步道:“秋城,上次的事情,你到现在有没有进展!我告诉你昌平路15号异动的信息,而你尽然让十二个人的小分队有去无回。现在进展如何,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岩琦秋城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起身站直,向田中樱子敬了个笔直的军礼。
这个动作让田中樱子吃了一惊,这小子从来都是自负的不得了,加之是上海商会的会长,没有和自己有上下级关系,今天怎么突然敬礼,想着走到岩琦秋城的身边,抬起头冷冷的笑笑:“我给你提供了信息,不要告诉我,你没有把握住。自从你上次破获了军统联络站后,就一直没有什么新的进展。今天军部又来电催促,这件事情主要是你来负责,这也是你来中国的主要目的,我想你不会忘记吧。你们岩琦家的面子和我田中家的脸面都挂不住。”
岩琦秋城和煦的微笑:“时候还没到,田中阁下;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更不会给我们岩琦家蒙羞。”田中樱子看着岩琦秋城有些阴郁的眼睛,现在的岩琦秋城比他刚到上海的时候更加难懂,也许是自己多虑了:“好,我等着你的好消息。”然后放了一份文件在岩琦秋城的手里:“这是你要的梁萧在香港的行踪记录,他每天都很忙;你和一样。我还要去市府开会,先走了。”
岩琦秋城目送田中樱子离开,叫进来金城雪子:“昌平路15号,这几天的情况如何”金城雪子立即回报:“没有任何异动。阁下属下认为昌平路一案就是一个陷阱;他们也已经尽到威胁和打击我们的目的。这口井已经是个死局。阁下为什么还要耗时费心的去守着口枯井呢。”
岩琦秋城一边听着,一边低着头仔细的看着梁萧的行踪记录。梁家,总督府,马场;梁家,总督府,佩云书店。记录天衣无缝。看完后将文件丢在垃圾桶:“饭桶!”
金城雪子有些讶异岩琦秋城的话:“阁下?”
岩琦秋城道:“不是说你。继续守着吧,不要打草惊蛇;会有动静的,快了。”金城雪子点点头:“是,阁下。刚才增田副官打电话来问您今晚回去吃饭吗?他请您务必注意自己的身体。”
“他费心了,我今天晚上回去吃,这几天都忙着资料的事情,没有回家,是该好好休息了。”说着拿起外套准备出门,雪子立即要跟上,被岩琦秋城阻止:“我自己出去,不用跟着。”
金城雪子有些不放心的说道:“可是您的安全?”
岩琦秋城没有回头:“我自己可以。”然后快步走出办公室。岩琦秋城刚才看到梁萧的行踪记录的时候发现佩云书店。上海也有一个佩云书店。
初春的街道上微风吹动柳梢,天气依然很冷,但空气中居然有了欣欣向荣的味道;闻得岩琦秋城心中一丝暖意。放肆的深呼吸,街道上的行人也已经不再雨雪天里那般行色匆匆,好像每个人都在一夜之间轻松了。秋城偶然抬头会看到一两只风筝在天上飘着,岩琦秋城嘴角苦笑,心中念念道风筝都有线牵着。路过商铺门口的时候,老板殷勤的叫卖让岩琦秋城心底的某些念头蠢蠢欲动,低着头走了过去仔细的挑选后拿起了一只粉色底面的燕子,带着羞涩的微笑着离开。
擦肩而过的行人无不讶异的或回头,或驻足;一个身着灰黑色中山装扮长相英俊的男人,无视着周围的眼光。一边走,手上一边将放了一米线长的燕子风筝往天上荡着。风筝一上一下的飘动,伴着男人的嘴角那略显孩童的微笑,眯起的眼睛,配合和煦的春风,宛若浮萍划过江面一般的平静温馨,却又让人无法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