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种声音气味夹杂在一起,绿岛之上忽而砰地一声,封印破开了!
关耳见势不好,趁着我与魇魅大战,悄悄拿走了他的宝贝。
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他打开看了一眼,盒内红光映照他桃花满面。我不经意间一瞥眼,瞧见他又往里面塞了个东西,旋即心满意足地收了起来。
他正欲逃,却被魇魅一个触角给甩了下来。
我抹了一把额上汗水,看了他一眼:“看起来,渔翁之利是要泡汤了。”
他急速起身,不满的话还未出口,突然大喝一声:“闪开!”
那棵十余人才能环抱的古树砸下来时,他已然拉着我撤开十几丈。被火焚烧后的古木砸地,古木下纷纷燃烧起来,似一条火道。
我同他被扑得一身火灰,咳得难受。眼前黑灰漫天,透过这茫茫黑雾,我瞧见魇魅的信子急速而来。他正被这黑灰呛得难受,我一掌将他推了出去,“既然得了你的宝贝,走!”
划动阵法,迎了上去。
我与魇魅术法所到之处,尽成枯木焦灰。
“臭婆娘,我与你有何深仇大恨!要如此赶尽杀绝!”
我催动霜色九天,天空之上风云变幻,冷风和着霜雪如柱扭动起来。
字,一个个蹦出来。
“血,海,深,仇!”
刚刚被焚烧的地方,一点点凝结住。霜把风啸过的火焰,冻成起伏的海浪状,一寸寸蔓延开来。
它浑身的火焰被术法所缚,挣扎着不甘,闷声低吼,“老子行世千年,手下魂灵无数,你个臭婆娘能奈我何!”
是该结束了。
只要它死,太多人的结局就能改变。
祝南亭,季长意,瑰阳,成千上万的凡人......
至少,能好好活着。
那赫鞭神剑成一道天光,银光将起伏的冰火浪耀出绝美光彩。魇魅被白练定住,只能眼睁睁看着赫鞭越来越近。
神剑强大的仙力拂开三丈内冰浪,火焰上的冰霎时化作滩水。
只要这次一击而中,魇魅无论如何都活不了。
一丈。一寸。
眼见着就要没入魇魅胸口了。
“咣”,横生而出的一个东西,撞到了赫鞭上。神剑威力无穷,将这东西撞得喷炸开来,碎成无数碎片。
我不可置信侧脸看了过去,关耳一脸惨白立在远处。
这东西,是他的那个八方幻简。
未等我开口说话,他几个闪影,一把明晃晃匕首的插进了我的胸口。
“你....”
“孟婉华,该醒了!”话音随着他手下动作,刀尖又没入胸口几分。
这是怎么回事?这又是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难道他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人的鬼话?
几乎是同时,我下意识的便挥了一掌过去,打在了他胸口。
然,他任由嘴角血迹流淌,只是刺入我胸口的匕首力道又重了几重。
刺骨的痛楚叫我脑中一片混沌,周围风物忽而剧烈变幻起来。飞沙走石,风云颠倒。
待得眼前清明,我忽然手脚冰凉起来。
没有焦灰。没有冰浪。没有魇魅。
那一切通通是我的心魔,是魇魅窥探到我的心魔,将我困在了那里。我要杀它,那它便顺势造出了一个我杀了它的梦魇。执念越深,这梦魇便会越真实。苦痛、生死,都与真实情景一般无二。
而在这个梦魇里,我若真杀了它,便会永远也走不出来。
走出幻境的办法,便是剧痛,深入骨髓的痛。
关耳捂着胸口,那一副风流相貌有些颓态,“真是蠢女人。”
我才要向他道谢,他突然栽倒了下去,脚下一片红艳艳。
他救了我,挨了我一掌,又被魇魅重创。
活不了了。
我霎时脑子里一片空白,想给他止血,却发现竟半点作用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关耳...联想到什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