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只说感受到了,又没说学会怎么用……”贺婷小声辩解,眼神闪烁。
“啧。”起初看她一脸兴奋,关朔寒还以为她总算找到诀窍了,这下难免失望,回想了下贺婷描述的画面,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等等!你刚刚说——你空间有水,还有活物?”
贺婷疑惑地点点头,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激动。
容纳活物的空间确实罕见,但也不是没有,光是N市基地公布的就有好几个,也正是因了这,她才敢爽快承认。
“什么时候的事?刚刚?”
“一激发就……你为什么要问这个?”贺婷突然住了口,一脸警惕。
“赶紧说!”关朔寒有点着急,这可关系到这榆木脑袋未来的机缘。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不说就掐死你噢!”关朔寒露出一口闪着寒光的大白牙,笑容核善。
向来畏畏缩缩的贺婷却临危不惧,歪了歪脑袋,认真斟酌,被掐死和空间的秘密暴露后被人利用死,似乎没有太大区别,于是光棍道:
“好啊,那你就掐死我吧。”
“你……!”关朔寒没想到她这次这么硬气,或者是有恃无恐,笃定了她不会对她做什么。
注意到她眼底的戒备,她登时更加冒火,右手扬起却又恨恨地放下,重重地“哼”了一声。
她把她当什么了?!她那么……怎么可能图她一个小小空间?又怎么可能生出害她的心思?
好心当成驴肝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真是……真是……气人!
越想越不是滋味儿,关朔寒憋着一肚子气,抬起腿给了那警示牌一脚。
“乓!”的一声巨响,贺婷闻声不禁牙酸,感觉她不是在踢牌子,而是踢在自己身上。
她狠狠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却发现那牌子依旧凄凄惨惨地躺在地上,并未复原。
她张了张嘴,看向还气冲冲的某人:“这……这……你……”
不是说这牌子是破绽,所以无论怎么破坏都会恢复成原状?这怎么多踢了一脚就出bug了?难道关朔寒破解了?那还一直逼她干嘛!有病啊!
没成想关朔寒也是一脸迷惑,稍微平复了下,踹了踹地上那半截牌子:“怎么回事,不应该啊……”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共同警惕起来。
两双眼睛死死盯住那块诡异的牌子。
五分钟过去,海风依旧呼啸,牌子依旧卧倒,什么都没出现。
似乎只是她们过度紧张,虚惊一场。
“咔……咯……”一阵细微的响动被关朔寒的耳朵敏感地捕捉到,她轻轻抬起手,阻止了正要开口的贺婷。
接着缓缓挪至那半块牌子旁,凝神静气片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出一脚,将牌子踢飞空中。
浅薄的月色之下,被警示牌遮住的腌臜东西大剌剌地显露出来,在淡淡的光亮之中迷茫地蠕动着。
那是几根稚嫩的小触手。
遮蔽物被掀开后,它们不安地扭动着,片刻后,似乎是反应过来自己被人发现了,突然体型暴涨,肉眼可见地长到两人合抱粗,巨大触手腾空而起,铺天盖地袭向二人。
关朔寒瞳孔一缩,大喝一声“退后!”,大脑还来不及思考,木系水系冰系异能便已发动,牢牢挡住那巨大的怪物。
贺婷犹疑一瞬,抱住头飞快往后跑,心里疯狂祈祷关朔寒的实力最好对得起她的狂傲,她还不想交代在这里。
关朔寒摸出几粒吸血藤种子,飞快抛出,水系木系异能双重加成,米粒大的种子以惊人的速度破土而出,很快便长到足够与触手分庭抗礼的大小,在她身后狰狞舞动,与巨大出手两相对峙,像是一道奇异的屏障,为身后那人挡下一切危险污浊。
黑色触手被吸血藤挡下后,在空中无意义地舞动两下,却没有再攻过来的意思,而是奇怪地停滞着。
关朔寒丝毫不敢放松,暗自抛撒出一片针叶榕的种子,根系蔓延地下,同时一条寒气逼人的冰龙在手心游走,蓄势待发。
贺婷躲在车后,抬头望着那遮天蔽日的巨大藤蔓和触手,从缝隙中艰难瞥见异能发动的绚烂光彩,却始终看不到那抹高挑瘦削的身影。
右手松了又握,握了又松,想要上前,踏出一步后却又退了回来。
贺婷垂眸注视自己的右手片刻,好一会儿,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般,猛地握成拳头,一抹淡淡的白光从手指缝隙迸发而出,带着柔和却强势的气势。
她光棍地想,算了算了,出来混总要还的。
战圈中心的触手好似察觉到异样,试图绕过吸血藤组成的屏障,往后察看,却被死死挡住,无法前进哪怕一点儿。
屡次受阻,它也有点火,疯狂扭动起来,再度发生变化,眨眼间已是藤蔓的两倍粗/大,它狠狠一抽,便将吸血藤抽得伏倒一片,正当得意之时,却见更多的藤蔓还有一些扎人的东西穿透混凝土,钻了出来。
啊!没完没了了!触手彻底爆发,泄气似的,毫无章法地来回鞭打那一丛丛讨厌的植物,又被针叶榕扎了个正着,不由吃痛大叫:
“唧唧!”
正要发大招的关朔寒:“?”
专心致志聚力的贺婷:“?”
“唧唧唧唧唧唧!唧唧!”
“唧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