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襄弯起好看的眸子,恬静地笑了。
“我娘三年不归,赶上灾年,我就被寄养的人家卖了。”她的声音轻极了,“她一定是死了,否则绝不会丢下我。”
可是,她为什么一定要求死,为什么不能为了自己年幼的孩子求生?
杨逍心底一阵动容,这种身世在世间不算稀奇,可不知为何,他就是莫名的动容。
杨逍想安慰些什么,可不等他开口,遥襄笑得像朵花似的转过脸对着他,浓密的睫毛遮住眼中的神光。
“她们还活着,纪师姐和我娘,她们都活着。”
我们,就当作她们还活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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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处时,日头已落,天边红霞也快散干净了。
张无忌、殷梨亭等人回来有一段时间了,左等右等也不见遥襄,正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谁留下谁出去找怎么找,商量的差不多,遥襄回来了。
遥襄和杨逍一前一后走进门,然后......院子里所有人都不会动了。
被数道震惊的目光盯住,遥襄通通回以对智障的关爱。
这些人在看什么,她不想知道,更不想问。
反正解药她已经有了,从现在开始,她只是个群演,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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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扎牙笃的事,遥襄没有在其他人面前提,得了解药的事更是保持了沉默,似乎杨逍也没在人前说过,张无忌等全然不知情。
就这样,明教的人在外面运作,直到执行最终营救行动的那一晚,遥襄提剑跟着去了。
万安寺外潜伏。
周颠啧声将遥襄打量半晌,“这是怕里面那些人看见尊容,把步女侠画成通缉犯?”
遥襄脸上蒙着一层薄纱,只露出一双眼睛,她斜了周颠一眼,只哼了一声,竟没有在“步女侠”这个称呼上多做计较。
她答应过扎牙笃马上离开大都,她没做到,也做不到。
但她可以蒙上脸,假装出现在万安寺的不是她呀。
虽然扎牙笃现在一定待在自己家的王府里,可她还是想如此。
将人救出后,片刻不逗留,明教教众护着一众迷药虽解但内力还在恢复中的各派人士急匆匆出城。
离开大都走了约有两三里路,就看到前面不远的林中亮起几支火把,紧接着有呼喊声传来。
起初,遥襄以为是明教接应的教众,直到张无忌走过来。
“那个......步姑娘。”
“说。”遥襄言简意赅。
张无忌朝前指了指,“陈友谅......”
不用张无忌继续往下说,遥襄已经听到了那一阵阵可以和鬼哭狼嚎媲美的“步悔妹妹”。
嘶!有点丢人呐。
可是这种情绪很快便被翻涌上来了的另一种情绪淹没了。
陈友谅骑马往这边奔,张定远在后面追,像一个含辛茹苦的奶妈。
遥襄冲上去,把滚下马急于与她相见的陈友谅一把揪出。
“你不要命了?前面是大都!”里面的人挖空了心思想要诛你九族呢!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
她现在开始怀疑了,就陈友谅这不清醒的脑子,能建立政权?能成为乱世中的一代枭雄?
“为了步悔妹妹,我就不要命了。”陈友谅很是激动。
不知附近的谁扑哧乐了一声,遥襄的脸轰一下烧了起来。
她无措地放开陈友谅,退了一步,低头摆弄衣角,小声抱怨,“说什么呢......这么多人都听着呢。”
陈友谅得意地笑了,他凑过去想借机牵起步悔妹妹的小手,可恨的是有人专挑这个时候煞风景。
“不好,他们追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