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撸起袖子,裸/露在外的手臂上划了一道狭长狰狞的口子,正滴滴答答顺着清瘦的手腕往下滴血,校服却依旧干干净净,衬着那张如玉的面容,将少年眼底的狠厉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冷漠地看了刘庆一眼,抬脚,干干净净的球鞋踩上了对方的手腕,又在刘庆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时蹲下身,维持着踩人的姿势,利落地抽了他一巴掌:“闭嘴。”
刘庆:“……”
谢君宁伸手,用那只还在滴血的手拧住他的下巴,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来:“喊来了旁人,你另一只手也不用要了。”
刘庆哆哆嗦嗦地压抑着喉咙里的惨叫,疼得浑身抽搐,又怎么都无法抽出自己的手,恨不能一头撞死,涕泪横流好不狼狈:“我错了……我我我我错了大哥,我该死,我不该堵你,我不要你的手了,你放过我吧,没了手我怎么活啊,求你了,求你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最后一句话还没说话,便被手腕上加大的力道疼到差点一头撞上墙。
“你也知道你没了手活不了,你要断别人手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这些?”
谢君宁不为所动,转而问道:“你妹妹要对安疏做什么?”
刘庆本不想回答,谢君宁看出他想要糊弄自己,脚下又是一拧:“手不想断也行,我也给你两条路,要么自己说,要么我断了你的手逼你说。”
刘庆眼泪鼻涕乱流:“我说说说——她,她要把人带去长街的仓库里,说要扒了她的衣服拍视频,还要给她烫纹身……”
谢君宁眼里情绪翻涌:“纹身?”
刘庆缓过一口气来,抽抽噎噎道:“就是用铁,用热水烫,是她们从网上看过来的烫纹身的土方法……”
这两波人是一伙的,刘庆带人堵他,于香带人堵安疏。
他们在这里耽搁太久,恐怕安疏凶多吉少。
思及此处,谢君宁起身,拎起书包抬脚往外走:“自己起来带路,其他人都滚。”
二中外有一条街是在南北路,因为没有十字路口且道路狭长被称作长街,尽头没有住人家,但有间废弃的仓库,空旷寂静,夜晚的时候格外吓人,没人敢往这边跑。
谢君宁也没来过。
刘庆小跑着走在前面,谢君宁掩住手臂的伤跟在后面,一路脚步匆匆,一直到走进仓库里面,谢君宁左右看了两眼,只看到了一扇门,门内听不见任何动静。
刘庆如今被他一看就哆嗦,抖着手点头:“是这里……”
谢君宁收回目光,故技重施,一脚踢上了门。
旧仓库的木板门一踢就坏,里面还在笑着的几个女生的声音戛然而止,被飞扬的尘屑吓了一跳。
谢君宁定睛一看,于香果然也在其中,四五个太妹都是原来的那几个。
安疏就被其中一个揪住了头发,被迫仰着头,校服被扯到了地上,只有裤子还在身上,内衣就这样直白地袒露出来,书包落在一边,书籍散落了一地。
两个太妹还在动手扯她的衣服,于香站在她面前,手里拎着一只热水壶,半倾不倾抬在安疏头顶,热水随时都有可能浇下来。
安疏头发凌乱,手臂上全是陈年旧伤,肩膀和腰背也全是淤青,被几个人摁着,大约是顾忌头顶的热水,硬是动弹不得。
还有一个女生,拿着手机站在旁边,正笑嘻嘻地拍着视频。
旁边的地上,放着烧了一半的碳火和钳子。
谢君宁的目光落在安疏身上一秒,顿时心头火起,飞快转头将木门重新一脚踢上,扑了刘庆一鼻子灰:“外面待着,敢走我弄死你。”
于香吓得手一抖,回头看向他:“谢君宁?!你怎么——”
安疏趁她转头,突然疯狂挣扎起来,一口咬到一个扒着她衣服的太妹手上,那太妹尖叫一声放开了手,安疏便故技重施又逼得另外两个女生松了手,于香回神,转头怒道:“贱/人——”
她一巴掌就要落下来,安疏下意识往后退,另一只带血的手却直接接住了于香这一巴掌,顺势利落狠辣地一拧,于香便疯狂尖叫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痛感来得太剧烈,于香猝不及防松了另一只手,热水瓶落到地上,霎时间四分五裂分崩离析。
谢君宁松了手,书包随手扔到一边,一脚便轻易地将她踢得直接倒在地上。
于香捂着自己自然向下垂的手腕,在地上翻滚着,面目狰狞至极:“好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