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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修)(2 / 2)


同样的评价若是放在三天以前,安晴也许都会嗤之以鼻,可如今,她却已彻底折服于阮仪的实力。

安晴最初对自己这个新表嫂没什么好感,更甚至有些厌恶。毕竟安晴本身就宅,贺老爷子却逼她天天出门陪阮仪逛街,安晴能喜欢上她才怪。有这样的排斥心理在先,头两天里,安晴对阮仪极其敷衍,甚至不止一次在逛街途中丢下阮仪,再找家熟悉的咖啡厅安心画画。

头两次,阮仪似乎并没有什么异议。

直到安晴第三次试图撇下她时,阮仪却跟她一起进了咖啡厅,立在她背后看了一阵后,伸手指了指她的屏幕,说:“你的基本功不太扎实啊。”

安晴听完顿时火冒三丈。

她画画少说也有个七八年了,好歹也是圈内一个颇有名气的太太,如今被一个外行人评价基本功不扎实,安晴怎么可能咽得下心里这口气。

她当即把手绘笔一丢,挑衅道:“你行你来。”

阮仪真的来了,阮仪还真的很能行。

寥寥数笔,便瞬间让她原来的画作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安晴目瞪口呆。

“改完了,你再看看。”阮仪将手绘笔还给她。

安晴从回忆中抽身回来,看了眼电脑屏幕,再一次在心里给阮仪跪下了。

修改别人的画便已展现出了惊人的实力,阮仪若是真上手认真画起来,成品该有多么的惊艳啊。

安晴期待不已:“表嫂,你现在有之前的作品吗,能不能借我学习一下。”

之前的作品?

阮仪端起了手边的咖啡,深深叹了声。

有倒是有,只不过全挂在了“江仪”那个号下,她总不可能把江仪名下的画拿给安晴……此举001号不允许不说,弄不好,圈里的人恐怕还要以为江仪诈尸了,那多吓人。

可安晴眼巴巴地望着她,阮仪又不想拒绝。顿了顿,阮仪回道:“手绘板借我,我晚上回去给你重新画一张。”

“谢谢表嫂!”安晴的眼睛亮晶晶的。

阮仪勾了勾唇角,放下了咖啡杯。

阮仪肯答应,也不全是因为安晴的乞求,她本身也很愿意画。毕竟贵妇人的生活实在无聊,她再不找点事情做,迟早憋疯了不可。

再者,第二世的事业才刚刚起步,她就被001号弄到了第三世,阮仪心中一直觉得遗憾。如果可以,在保证自己性命安全的前提下,阮仪倒是很想继续之前的插画事业。

正想着,安晴又提出了新的要求:“表嫂,既然你要重新画,那你能不能帮我画一个白袍道长?”

“白袍道长?”阮仪挑眉。

安晴点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阮仪捂唇笑笑。

问题可大了。

阮仪的画风旖旎绚丽,风格独树一帜,这是她的优点,也是当初让她从千万插画师中脱颖而出的特点。

不过阮仪也有个极大的缺点,就是她不会画男角色。粉丝们之前没少吐槽过,说她笔下的男角色华而不实、毫无特点,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更有甚者,有粉丝更是直接问她是不是没谈过恋爱,没观察过男人长啥样……

阮仪胡乱搅拌着面前的咖啡杯,叹了声。

男角色、男人。

安晴可真是给她出了个大难题。

阮仪在思考对策的时候,安晴也终于想起了正题。

她清了清嗓子,问道:“表嫂,方不方便告诉我,你和我表哥是怎么认识的呀?”

这是他们全家都好奇的问题。

也许外人不清楚,可他们却晓得,贺南灼心里有个过世多年的白月光。为了这个白月光,贺南灼这些年没有女朋友、没有暧昧对象,过得跟个苦行僧似的,大有终身不娶的架势。

可就在两个星期前,贺南灼竟然闪婚了!

他们怎能不意外?

前些天安晴心里也好奇,但毕竟跟阮仪不熟,就忍着没问。这两天好不容易交了心,安晴总算可以把这个问题问出口了。

“表嫂,你就悄悄告诉我吧。”

阮仪顿了顿,搁下了咖啡勺。

阮仪就知道迟早有一天会面对这个问题。真实情况她肯定不能说,不过幸好,阮仪提前备好了其他答案。

保准逻辑清晰、思维严谨,让人挑不出任何错处。

阮仪双手交叉,撑住小巧的下巴,弯唇笑了笑。

“安晴,你……看过总裁小说吗?”

……

安静的会议室突然嘈杂了起来。

杂音呈现出波纹状,以一个人为中心,正迅速向四周扩散。没多久,便遍布了整个会议室。

讲台上的PPT仍在继续播放着,可在场的人,没一个在认真听。

贺南灼抿起唇,重重敲击着指尖下的会议桌,顿时失去了全部耐心。

“安嘉。”

贺南灼指名道姓,点出了这场骚动的源头。

安嘉连忙收起手机,倏地站起身:“表哥,你叫我啥事?”

贺南灼抬眼看他:“刚才在看什么。”

安嘉拼命摇头:“没、没什么。”

“念出来。”贺南灼又道。

安嘉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表哥,这、这不合适吧。”

不合适才能长记性。

贺南灼提起钢笔,一边在文件上签字,一边又重复了遍:“念出来。”

别看贺南灼的语调仍旧毫无起伏,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贺南灼此刻已经处在了怒火的边缘。

安嘉不敢再惹他,只能认命般的举起手机,换出了一嗓子机械音,一字一句念道:“卧槽,哥。我问出表哥和表嫂是怎么认识的了,你绝对想不到,原来他俩是一夜情!”

顿了顿,安嘉问:“表哥,还要念吗?”

贺南灼微哂:“念。”

安嘉又清了清嗓子,继续说:“当初表哥在酒吧里被人下了药,欲|火|焚|身之时遇到了偶然经过的表嫂,就强行将表嫂抱进了房间,然后就……”

一室寂静。

贺南灼仍保持着书写的姿势,似云淡风轻。

只不过眼尖的人却看到,当安嘉最后一个字落下之时,会议桌上的文件,突然被贺南灼手中握着的钢笔……

生生划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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