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啊,真的不是我!”
“府里发给你们的月钱也不少了,平日里,我也没少赏赐你们,为何你的眼皮子这般浅,老爷内书房的东西,你都敢窥视。胆儿可真肥了。”
冯氏似没听到叶小余的话般,只顾自己一条一条把罪名往她身上加,让叶小余辨无可辨。
“老爷,夫人,奴婢真的没有到过正房,奴婢一上午都在花园里清扫花匠修剪的残枝,不信,可以唤他来做证。”
“好,看来你还不死心啊,来人,传花匠进来。”
片刻,花匠被带了进来,似乎早就等在门外了,只等这一声传唤。
原来,这一切早就准备好了的啊,今天自己是凶多吉少了,叶小余暗忖。
花匠进来,也不敢四处看,头垂得低低的,跪在了地上。
“严老匠,你来说说,上午你在花园修剪花枝,可是她在一旁清扫的?”冯氏指着叶小余问花匠。
严老匠转头,看了看叶小余,叶小余也转眼看着他,双眼满是希翼,严老匠的眼神躲闪着,似带着歉意。
叶小余明白了他的意思,失望极了,但也释然。也是,他也只不过是一个花匠,一辈子买身叶府,不止他一人,他的妻儿老小都在叶府中,他当然不敢得罪冯氏。他一家子的命运捏在冯氏的手中呢。
果然,只听严老匠略带苍老的声音说道:“回夫人,不…不是她,是另外一名丫头。”
冯氏转眼对着叶小余道:“你可听到了,还要狡辩吗?”
叶小余明知对她不利,但她也不会承认,她没做过的事,打死她也不承认。
她仍一脸坚持着:“夫人,奴婢不知道严老匠为什么撒谎,但没做过的事,奴婢是不会承认的。”
冯氏闻言死死地盯着叶小余,似不认识她一般,因为从她的坚决的态度,隐隐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这不象是平日里那个一直以来都是唯唯诺诺,怯懦呆笨丫头。
叶小余承受不住她的凌厉的目光,吓得脸色更是苍白,浑身也颤抖着,冯氏一见,撤去了狐疑,原来是自己多疑了,还是那任由拿捏的蠢笨丫头,只所以不肯承认,不过是怕挨打罢了。
“事以至此,你不但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还只一味狡辩,事实具在,整个府中的人都问过了,都说没见到你。枉顾我平时你待你不薄,你却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来。”冯氏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睁着眼说着瞎话。
叶小余只得不停地辩解,自己是清白的,没有到过正房,更没有到过老爷的书房。
“啪”的一声,是手拍在桌子上的声音,随后又是一声“咣当”,茶杯掷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冯氏也被吓了一跳,她转过头,见叶坤脸色更是阴鹜得能把人一口吃了。
他站起来,似不耐烦在此再啰嗦,阴沉地大叫一声:“来人,把这贱奴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说完大步离去。
很快,叶小余被两个高大壮实的婆子拉了下去,行杖责。
冯氏看着叶坤离去的背影一脸松缓,脸上慢慢升起一丝冷笑。
坐在下边,一直没出声的叶静芳和叶胜利,马上跑到冯氏的跟前,叶胜利更是直往冯氏怀里钻,一脸的兴奋与喜悦。
冯氏痛爱地把叶胜利抱到怀里,抚着他的脸担忧地道:“我的乖儿,可有吓着了?”
叶胜利身子扭得好似牛皮糖般,撒娇道:“我才没那么胆小呢,自是没有吓到。”又似有些不确信地问:“母亲,我没事了,是吧?我不会再受到父亲的责打了对么?”
冯氏看着自己的心肝宝贝略带忐忑的小脸,一脸的痛惜,她连忙抚摸着她的头,柔声安慰道:“嗯,我儿没事了。”
叶胜利欢呼一声,马上从冯氏怀里钻出来,急急道了一声:“我出去玩了。”
转眼已经不见了踪影。
不一会儿,负责执杖的两婆子进来,回报:“夫人,二十杖行完了,人也浑身是血,不省人事。”
“嗯,知道了,把她抬回她的屋子。”
“我去看看。”站在一旁的叶静芳有些激动,想看看自己导演的这出戏的最终结果如何。
叶静芳走到门外一看,只见受杖的屁股处一片血色泥淤,连地上都沾着一大滩血渍,让人看着只感到一阵渗人。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血腥味,充斥着人的鼻端。
叶静芳皱眉,掏出帕子,捂住口鼻,直到叶小余被人抬走的身影看不见了,这才跑回了屋内,把看到的向冯氏讲了一遍。
“母亲,她不会被打死了吧?”
“死了最好,下命令的可不是我,是老爷。”冯氏一脸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