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余递过手中的包裹,笑道:“我是来送这周抄好的经文,你交给住持就好了。”
小沙弥边接过边笑道:“七日里抄三本,姑娘你从没少过呢。”
叶小余笑笑,跟他打招呼一声,走了。
一边走着,不由又想起叶府倒后的情景。
那日从叶府出来,她正想投奔阿兰。
刚走出后角门,正要走,就听到一声叫唤:“姑娘,等一等。”
叶小余回头一看,是裴敬则的小厮阿才。
她停住了脚步,奇怪地问:“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走吧,上车吧。”
阿才走上前,一把接过她手中轻巧小包裹,放进身后的马车里,对兀自摸不着头脑的叶小余说。
“你这是干嘛,要去哪里?”叶小余有些发懵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阿才把叶小余推进马车。
阿才跳上马车,坐在车夫旁边,吩咐了一声,马车起动了。
叶小余更是纳闷,她伸出头,问阿才:“你这是要把我带哪去?”
“姑娘,如今叶府没了,公子叫我来接你。”
“可是,我有要去的地方了,你让我下车吧。”
“公子吩咐的事,小的一定要完成的,姑娘你就别为难我了。等你见着公子自个跟他说去。”
叶小余想想也是,这事阿才还真做不了主,只得见了裴敬则再说了。
她大概也明白了,裴敬则的意思,他肯定是觉得叶府倒了,她无处可去,所以要给她安排个去处。
可是,他上次应该也听到她跟阿兰的对话了呀,她已经有落脚的地方了。
阿才把她带到了西郊外那座大别院里,把她安置在院中住下。
这里也是裴敬则的产业。
叶小余别无他法,只得住下,等见了裴敬则再说,岂料,一个月过去了,也没见着裴敬则。
阿才告诉她,裴敬则回天都处理事务去了,可能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了。
别院离普法寺不远,叶小余经常去给叶老夫人上香。
有一日,叶小余上完香出来,正巧碰到了寺庙里的住持。
叶老夫人在世时是算是这家寺庙的大主顾,每年捐献的香火钱可不少,而且捐献的经文也不少。
叶小余来送过几次经文,所以住持对她并不陌生。
叶府的事,无人不知,住持自然也知晓。
他慈悲为怀,为叶小余在寺庙提供了一份活儿,继续抄写经文。每次送经文过来,会付一些抄录费,算是帮她解决眼下的生计。
叶小余知道自己的生计并不成问题,所以她接受了帮忙抄写的活儿,却谢绝了住持要付抄录费给她的提议。
她想着,目前呆着无所事事,有点事做也好。
有事做,时间过得飞快,一个月就这么过去了。
让她有些着急的是,自今还没见着裴敬则。她想见到他时,跟他说清楚,自己会住到阿兰家去。
她已经打算好了,到时与阿兰一起努力赚钱养家,快快乐乐地生活。
叶小余在殿院里边走边想着心事,没想转过一个屋角,正好与回住处的住持碰了个正。
住持一见叶小余,招呼道:“姑娘,你来了,正巧,老纳有话要对你说。”
“大师,有什么话你请讲。”
“下个月十月十四,天都白陵寺里,皇家会在那里举行一声势浩大的祭祀,周边每个大的寺庙都会组织一些僧人前去参与祭祀。”
住持慢慢讲着缘由,叶小余没插嘴,静静地听着。
“我们普法寺也不例外,我们会组织一百僧人前往。可我们还缺个做些杂事的人手,老纳想着姑娘是与我寺有缘人,所以,想请姑娘一起前往,不知意下如何?”
“可,可我是个女子,这可以么?”
叶小余听完,她对这种大场面的活动还是有点心动的,很有一窥的欲望。想想,这是多么难得的事啊,有人一辈子也遇不上这种声势浩大的场面呢。
但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有点担心地问。
住持撸了下颌下的长须,笑道:“这个无妨,不需要你到前面去,你只在后方,帮忙整理经文,看管好这些行礼事物就行。”
叶小余一听,大喜,这个不难,她只在后方,做些杂事。又可以亲身观看这种难得的大场面,何乐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