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可笑,可从刚才到如今发生的种种,难道不匪夷所思?
甚至超乎想象的无法用人所知晓的理论来解答。
“珩学长,你可以称呼他阎清,或者阎先生,都可以。至于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没法子和你解释的清楚,你只需要记住了,有诡异事情发生的时候一定要镇定面对,切勿慌乱逃窜。”
这世上鬼祟千千万,顾凉和阎清遭遇除掉的邪祟没有一框,也有一打。
自然,经验之谈,这些活了千年,万年的邪祟有个通病,就是喜爱欣赏人被吓的六魂无主,狼狈逃窜时的表情。
所以,在被鬼祟缠上之后,一定要镇定的去对弈,虽然不能保证你镇定之后能从鬼祟手里留得半条小命,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你若是只顾着仓皇逃命,那么死的一定极其销魂……
“学妹,我听你的,我都听你的。”珩学长点头如捣蒜,到了如今这个份上他只想安全的活着从这里离开。
不过,他刚说完话,那一直漠然不说话的死鬼男人突然又秋后算账了,一把拎起顾凉的衣襟,拖着就到了隔壁病房,末了还将门拍的砰砰作响。
顾凉惊的,只能叫珩学长在门口蹲着别乱跑,她有些私事要和阎清聊一下。
……
“你做什么呀?阎清,你轻点,别揪我脖子。”顾凉咿呀乱叫,只是下一刻,男人狠狠地将她丢到了废弃的病床上,并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竟然把主意打到本君属下身上,本君有没有警告过你,这里危险,让你安分点。”
“本君向来都爱惜自己的羽翼,那耶律泽可是本君千百年来寻得的唯一战将,若是折损陨落在这里,你又该如何赔偿本君。”
顾凉早想到过等下一回阎清出来,必定会揪住她不放,毕竟她坏主意太多,连耶律泽都算计了进去。
而,阎清最狠的就是她有城府的算计!
可顾凉也没想到,阎清会在这个紧要关头出来了。都是那血雾惹的祸,想到此,顾凉怨念更深了,恨不得立马把红房子里头占据地盘的女鬼给大卸八块了。
“哎呦,殿下,你别凶我嘛,人家就是借你爱将一用,用完保证原封不动的还给你。”顾凉眸光从他宽袖中扫过,确定男人没有捏着鞭子准备出手,才又大了些狗蛋,挪着臀,移到了他的跟前。
她攥了攥他的衣角,本来就生的漂亮的脸蛋表情更乖觉了,像是一只装可爱的狗崽子。她微抬起脑袋,从下面看着他绷紧的下巴,以及那清冷的俊容。
“好!这桩事不谈,本君教你偷盗之事了?”男人甩开了宽袖,冷冷地语气,又提起顾凉之前顺手牵羊的事儿。
她吐了吐舌头,又胡诌了一通,才勉强的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殿下,人家不就是怕有去无回么,人家肚子里还有殿下的小崽子呢,人家也是为了殿下,才顺手把传送符拿来用了。哪里叫偷盗了?”
“荒唐!”阎清怒斥一声。
有时候顾凉真的是不理解,这男人怎么就铁石心肠到这个份上了?对她半点感情都不剩了,好,就算是没感情了,那男人不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吗?
他还算是正常的男人嘛?
就刚才那个场面,她荡漾着万种风情,如此诱惑,他竟然能不为所动?不为所动就算了,还心狠的拿鞭子抽她,助她清醒?
简直太可恨了!
太他么不是人了……
“好,殿下,那传送符我也赠给初裳了,你若要收回,你去找初裳吧。往后你也别管我了,我自己作死是我自己的事儿,殿下就和我划清界限吧,省得以后再平添烦恼。我日日敷衍你,也累得慌!”
顾凉置气的就想要从床上下来,她没过脑的话语瞬间激起了男人隐藏着的怒火。
“招惹了本君还想与本君划清界限,休想。”他冰冷着神色,掐住了顾凉的脖子,随之脑袋覆上她的唇……
倏然,她睁大了眼睛。
顾凉已经算不清楚,他们上一次唇齿相交是什么时候,可即便是忘记了时间,她却从未忘记过,那种感触。
轻软,冰凉,又带着一股子清心淡雅的竹香。
“卿卿,这辈子除非你死了,休想再有与本君划清界限的念头。”他指腹划过她的脸,冰冷的手指顺着她脸颊的轮廓。
她傻愣的杵在了床边,眸光颤悠悠的,心中各种复杂的情绪掠起。
许久过后,她才傻乎乎的捂住了唇,眨着水漾的凤眸。
……
珩学长蹲在病房外,又是害怕,又是急切,又是好奇,那脑袋贴在病房的门上,眼睛一个劲儿的往里瞅,他偷听偷看正起劲儿时,裤脚突然被一阵轻巧的力道扯了扯。
他疑惑的回头,身后空空如也。
只是,当他低下头朝着脚边看去时,遽然惊诧的睁大了眼睛。
在他的脚边,爬着一个小娃娃,小娃娃顶多不过七八个月大,跌跌撞撞的扶着墙壁站了起来,又踟蹰的跌了下去。
珩学长不可置信的又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自己出现的幻觉。
“救命……救命……学妹,救命啊……”下一刻,他慌张的狂敲病房的门,边敲门,边一脚踢开了那朝着他爬的鬼娃娃。
瞬间,婴儿啼哭声响彻在楼道中:“哇哇哇!”
外头的动静瞬间让顾凉回了神,她急促的脚步飞快的朝着门外走去,刚开了锁,珩学长惨着脸色惊慌失措的跌了进来。
惊乱中,他撞进了顾凉的怀里,只是还未等他站稳身子,身后,死鬼男人的大掌便探了过来,拎住他的脖子,将他丢到了一旁:“本君警告过汝,若是再敢碰她,便挖了你的眼睛,剁了你的手脚。”
珩学长狼狈的跌了个狗吃屎,他疼得冷汗直流,想要站起来时,手肘突然一疼,转过脸去,定睛一看,那鬼娃娃就在他的面前,阴瘆恐怖的露出一抹婴儿独有的笑容……
“救……救我……啊……”几乎是本能的,他惊叫出声。
下一瞬,阎清阔步上前,手中的软鞭挥舞,那所向披靡的气势倏然而起。
那鬼娃娃瞬间被男人的黑鞭抽成了两截。与鬼身离体的脑袋像是个轱辘般滚到了珩学长的腿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