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肚子,司南先去走廊尽头排队上了回公厕,之后才回屋洗漱。
洗过手脸,回里屋擦了些雪花膏,又对着不算大的小镜子将头发梳了梳。
原身的记忆里,这个时代的姑娘要么都穿齐耳短发,要么就是梳辫子。
最近流行那种长度刚过肩膀的短辫子,原身也将一头长发剪短了赶了回时髦。可这却将司南难住了。
司南也爱美,但长这么大,对于头发的重视也只是做个离子烫,日常不是披着,就是梳成马尾或是梳成丸子头。你叫她编辫子...有原主的记忆,也不是编不出来,但编出来的效果,绝对没眼看。
当然,这种两个短短的辫子搭在肩上的发型,也绝对不符合司南的审美。
下定决心早饭后就去将这闹心的头发剪了的司南,随手梳了两下就从里屋出来了。
三胞胎里,司北做饭最好吃,司东最难吃,司南夹在中间,不好不坏。所以家里的饭便都交给司北负责。
一时三人坐下吃早饭,饭毕司东去洗碗,司南扫地擦桌收拾屋子,司北拿着昨天换下来的衣服去水房洗衣服。
等兄妹三人都将手头的事做完,这才齐齐坐在外屋说些离别后的安排。
司家情况特殊,这么多年一直靠着部队和厂子的补贴生活。因为两边都给补贴,所以一个月能拿到四十块钱的生活补助。
后来司爸的战友被分到了他们这片的居委会,之后居委会又每月出十块钱的生活补助,并且还开了证明,叫他们兄妹仨人无成本上学。
再加上厂子里的工会和厂办偶尔发下来的福利,一老三小的生活虽然仍旧紧巴些,却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日子。
家里的粮票什么的,司东分了两部分,留下够他们哥俩生活的,其他的全部换成全国粮票给司南带走。
除此之外,又淘换了一件军大衣和军用棉鞋回来。
“我打听过了,你下乡的地方离庆市很近,那边冬天都冷的紧……”
庆市在东北,以油田名闻全国,如今下乡,有门路的人都想去那边。司南下乡的地方虽然离庆市很近,但条件却不如庆市多矣。
吉省,洮市,抚顺县,三友村,第二生产队。
随着司东的话,司南脑子里直接蹦跶出了一串地址。下意识的揉了揉太阳穴,司南已经对之后的知青生活做了最坏的预估。
“……将东西都收好,有事记得拍电报回来。好在咱家的成份在那里摆着呢,没人敢明面上欺负烈士家属,但就怕有人暗地里使阴招。你去了那边一定要小心,千万别落单。”
说完,司东又和司北对视一眼,心里担心不已。
十七岁的司南,长得白净可爱,亭亭玉立,含苞待放的。放在城里都是小美女一枚,这要是放在乡下...能不叫人担心?
“要不,还是我去吧。”司北又心忖了一句,他虽然弱了些,但到底是个男人,到哪也不会吃亏。
司南扭头看向司北,虽然心里也闪过想办法留在城里的念头,但到底清空是摇头拒绝了这样的诱惑。
“放心,我没问题的。”伸手将司东放在桌上的钱拿了些,“一共一百三十九块七毛八分钱。我拿八十块钱,剩下的哥和小北留着吧。”
“你都拿去,小北明天就进厂子报到了,下个月就能领薪水。下月中旬体检,月末我就在部队了。你多拿些钱傍身,等发津贴了,哥再给你寄钱去。”
“对,等厂子里发薪了,我也给你寄过去。手里有钱了,那些累死人的活,咱就不干了。”
司南闻言,浅笑出声。
哥们,你这思想觉悟可行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