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蛇精病啊。
“在死之前，我能为一下，你之前杀掉过多少NPC呢？”
顾晔真诚地问道。
方燃歪歪头，他的眼睛一亮：
“你想看看我的收藏品？也对，你也该见见。”
说完，他就拍拍手，只见大殿中的所有光线一暗，等了几秒后，大殿中的光线重新亮起，两人的身边多了几个球状物。
“这就是我的收藏品。”
方燃捏住顾晔的下巴，往右边一偏，顾晔立刻就与不远处的人头碰了一个正面，吓了一跳。
方燃松开手，他直起身子，摸着最右边的人头，介绍道：
“这是第一个。”
然后他指着后面的三个人头，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这后面的，是我的爱人。离开真的是太令人心碎了，所以我在走的时候，把他们也带走了。”
三个人头里面有男有女，唯一的共同点，那就是一个个五官精致，算得上是美人胚子。
顾晔看了半晌，尤其是看了其中的某个少年的人头，说：
“我发现，你的收藏品，五官之中，会有一处跟第一个人头很像。”
方燃的神色变得不自然起来。
下一秒，方燃恢复正常，他抱起第一个人头，打量片刻，感叹道：
“真的呢，我还以为我会摆脱他的影响。”
此等笑吟吟的风格没维持多久，方燃看着怀里的人头，他的瞳孔涣散了片刻。
紧接着，方燃五官一下子扭曲狰狞，声音也变得尖锐刺耳，成了一个女声：
“你胡说，我只爱他，只爱他！！！”
他抱着人头，死死地搂在怀里，像是生怕有人抢了一般。
所有的人头，都被保存得十分良好，脸上的血丝甚至都还在，远远看上去，如果不是脖子下面空无一物，顾晔甚至以为这些人头只是在闭目养神。
顾晔冷笑一声：
“所以说，其余人都是因为你的私欲，白死了？”
“当然了，我只爱他。”
方燃抱着怀里的那个男人的人头，嘴里还是发出的是女声，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
“我永远只爱他，所以，我是完美的。”
“不，你很滥，滥情且阴暗，所以那个男人会逃离你，他宁愿死，也要走。我猜得对不对？”
顾晔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根据方燃的只言片语，他大概猜出了这是一个求而不得的故事。
“你懂什么？”
方燃睁大了眼睛，他将怀里的人头放到一边，睁着一双红血丝的眼睛，立刻双手就掐了上去，
“你放屁！不完美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
“哗啦”
然而下一秒，瓷器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方燃双眼圆睁，他不敢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身后，双唇动了动，然而没有力气去说什么，最后只是双眼一翻，倒在了顾晔的身上。
顾晔将趴在他身上的方燃推到一边，半坐了起来。
小七手里还攥着残破的花瓶，他呆呆地看着顾晔，泪流满面：
“果然，我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玩物。”
“你……”
“我没事。”
小七将手里的花瓶丢到一边，他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抱起其中少年的人头，他也不怕，而是端起人头，用手细细地抚摸，片刻后，才喃喃自语道：
“我都快忘了我长什么样子了。”
顾晔站起来，他现在腿软得厉害，身上很燥热，脸上也是很烧，他不由得问小七：
“他在熏香里面放了什么吗？”
小七从旁边拉过一片布，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人头包裹起来，然后说：
“没什么，就一点药，再掺了一点软筋散而已。”
“……这哪里是‘没什么’。”
顾晔苦笑，他现在身上酥酥麻麻的，连站起来都很费力气。
收拾好自己后，小七看向顾晔，那一眼，他神色恍惚了一下，随后顾晔看着面前的小七，小七脸“腾”的一下变红了，他慌忙别开脸，说：
“你你你，你忍一忍就好了。”
说完了，小七摸摸手里的人头包裹，他憋了半天，才冷静下来，解释道：
“他说，像顾大人这样的人，只有动情的时候才最漂亮。”
然而说话的时候，小七还是不敢看顾晔。
顾晔：？
“算了，不要纠结设定了。”
顾晔心头烧着一把火，感觉呼吸都不太顺畅，他一手拉起小七，一手抱起之前被方燃抱在怀里的人头，之后就往外冲。
“放开，等我杀了他。”
小七见顾晔不管方燃这个反派就往外跑，气得跳脚，他以为顾晔想要放方燃一条生路，恨不得一秒挣脱。
“整个幻境都是他创造的，你真以为一刀就能在幻境里面干掉他吗？”
顾晔气得不轻，他用力把小七捞了回来，
“刚才你一击得手，是因为他刚刚夹在两个人格之间，正处于混乱状态，根本就没有注意身边的情况。”
所有的攻略者都有自己的手段，他已经见过方燃用过时光倒流，还是两次！
根据顾晔自己的使用情况来看，所有的攻略道具都是有使用次数限制的，所以他并不知道方燃究竟是不是还有机会使用一次。
更何况，看方燃现在家底丰厚，保不齐身上就有能够在他陷入生命危险之际，自动触发的道具。
如果道具被触发，方燃醒过来，最坏的情况，就是方燃再来一次时光倒流，然后他和小七直接束手就擒。
所以，现在最明智的选择，就是立刻抓上筹码，立刻回去找能够解决幻境的人——
首先是小道长，毕竟他可是在剧本里面钦定能解决灵异事件的人。
其次是慕云果，他是唯一一个根本没受幻境影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