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鸾沅开口道:“自己人,想看我的态度。”
“派人杀了最好,”许致淳不在意,撩她头发,“别到时坏你名声。”
赵鸾沅的笔微微顿了顿,她的字很大气,不像寻常女子的清雅,许致淳从前非常喜欢,启蒙没多久时,甚至偷偷拿了她写字的字帖练字,被小厮发现后,闹出了大事。
院中的侍卫严阵以待,大阁主和二阁主亲自过来,眉皱得极紧,个子不高的许致淳拘谨坐在赵鸾沅腿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时候的他,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
她把手里的笔轻轻收了起来,又把文书合上,放在一旁。
赵鸾沅微微抬头,眼眸看他,轻道:“陪我出去走走?”
“外面太冷,不去。”许致淳双手轻轻搂住她脖颈,嗅见她身上的气味后,顿了顿,“你累了?还是我吵着你了?”
他眼眸颜色变深了,她今天肯定见了外人,还和人靠得很近,那人还摸了她的脸。
许致淳蹭着她,手也搂她紧紧地。
赵鸾沅手轻轻搭在他手上,他事事以她为主,从不掩饰,大抵是小时候没人护着,她对他宠了些,便被他当成了母亲。
她开口道:“五天后回去,你没来过这地方,不想逛一逛?”
“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他想了想,“我想听听你和那位二少爷的事,你们怎么认识的,他竟直接叫了你名字。”
许致淳听许哲之叫赵鸾沅的名字,心中便猜到他们是旧相识,关系还可以。
“陈年老事,”赵鸾沅也不好对许致淳说自己从前的傻事,“没什么好说的,起来吧,我带你出去走走。”
许致淳咬她的脸,虽然没用力气,也没留下牙印。
但赵鸾沅皱了眉,开口道:“坏习惯还没改?舔|舔咬咬的,像什么话?”
许致淳问:“你在我出去的那段时间,见了谁?”
……
赵鸾沅最终还是没告诉许致淳她见了谁,她带他去府内走了一圈。从书房绕过曲折的回廊,再往前走几步,有处梅花园。
傲骨红梅绽然开放,枝杈间压薄雪,侍女守在园门口,里面只有她和许致淳两个人。
赵鸾沅斗篷衣挡住风寒,纤长的指尖轻理袖口,边走边说:“中立之地常年冬雪,没什么好玩的,能来的人也不多。唯一出名的,只有一颗万年灵珠,灵珠虽时间长久,但对魔气感应极其敏锐,即便是丝毫难查的,也逃不过它的探查。”
许致淳折断一枝红梅,又闹起了脾气:“你还没和我说今天见了谁。”
他在赵鸾沅的身后,没再往前走。
“管事和医女……丫鬟小厮和侍卫也见了不少,”赵鸾沅脚步也停下来,回头望他,“这些事不能问太多,我知道你没有坏心,旁人却不一定这样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