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沉默了好久,直到赵绮南把衣服都穿好,他们都没开口说任何一句话。
“以后不要再过来。”赵鸾沅攥住锦被,开了口,“这事谁也不能说,知道吗?”
她深呼了口气,片刻的心乱之后,冷静下来。这种违逆人伦的大逆不道,别说传出去,就连大阁主知道了,恐怕都会说她一顿。
赵绮南直直站在她面前,像知错了样。
昨天是赵鸾沅被他身上的阳气吸引,先搂的他,但主导权在他那里。他应该直接推开她,而不是慢慢低下头,回抱她,开启荒唐的一夜。
赵鸾沅说:“你先回去吧,以后不用再费心和我传信,做好你该做的便可,大阁主他们不会害你。”
赵绮南跪下道:“唐突姑姑,是绮南的错,望姑姑惩罚。”
他懂这些男女间的事,比许致淳要懂。赵鸾沅身子酸,她今日的灵力通畅许多,便施了个洁身的术法,对现状头疼不已。
她的锦被遮住胸口,指尖发白,“我罚你做什么?你父亲与我同为一母所生,这般大错特错的事,需得守口如瓶,记得了吗?”
昨夜漆黑一片,只看得清人影,赵鸾沅被弄得难挨,他狠刺猛冲,竟让她爽快掉泪。脑子清醒之后,人便回过神来,再也不想见赵绮南这张脸。
许致淳落崖快四年,她和他之间的隐事再也没人知,她也没想和别人再发生那种事。
赵绮南低着头,好像她不原谅,他就不起来。她看着赵绮南,又狠狠转过头,“日后不用再过来。”
赵鸾沅着实是难堪。
赵绮南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许久之后才应了声:“姑姑好好歇息。”
他最后走的时候,连步子都是沉重的,赵鸾沅看他背影,心中后悔之意更甚,那是赵绮南,和她一个姓的绮南!
她一个人在屋里待了半小时,怎样都不安生。通畅的灵力并没有持续太久,从内而来的阴涩又侵袭她的身体。
等再过了半天之后,医女才端药过来,说道:“这是小少爷在蘅岚山深崖找到的玉灵芝,费的时间得久些,我昨晚一直盯到现在才熬好。”
医女在药房熬药,没听见屋子里的动静,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鸾沅抬头,开口问:“我先前说了不让绮南来见我,你为什么放他进来?”
医女微微一顿,茫然回想了下,“小少爷许久未见您,他好不容易来一趟,我便想让他来一趟。”
她那时候也不知怎么回事,见他那可怜模样,便起了恻隐之心。他现在才是赵家名义上的家主,想见一见赵鸾沅,并没什么大不了。
赵鸾沅手紧扶床栏,昨晚的大错是医女的一时心软,她胸口憋闷,厉声道:“再有下次,你便不用再跟在我身边。”
这是错事,世间不能容忍的错事。
医女吓了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跪了下来,“家主恕罪。”
赵鸾沅确实动了怒,这点怒气甚至牵扯到她的心肺,让她咳出了血,晦涩的灵力又慢慢在身体里运转。
她抹了唇上的血,只觉这辈子再无脸面去见父母和兄长。
……
赵绮南在赵鸾沅屋子里过夜的事没人起疑,他来这里的事也只有赵鸾沅身边亲近的人知道。
那晚的事如同世上最隐蔽的事,除了赵绮南和赵鸾沅之外,再无人知晓。
赵鸾沅身子好了片刻,之后又慢慢变回原样,冷得不行。她明白阳气的作用,但她没有那种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