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搓澡(阎队,你是不是又在打孩子...)(1 / 2)


阎西山的骚红夏利买的时候十万块, 转手给陈平,胡小眉收了八万。

现在的八万是个什么概念,暴发户们, 比如最有钱的阎西山, 手里总共有二十五万, 花十万买了车, 还有十万在陈美兰这儿, 自己只存着五万块。

而陈平作为一个暴发户,包工头, 这八万是他这些年辛辛苦苦,攒积的钱中的一大半。

现在还没有过户一说,基本就是, 车拿走就开, 法律不完善,大家也想不到专门去给车搞过户这事儿。

所以阎斌把车开走,就意味着陈平的八万块没了。

因为不知道阎肇住在哪儿,还是胡小眉给他的地址,让他来的盐关村。

不过陈美兰在这方面向来缓得很。

“告诉他,让他在外面等着, 就说我们在吃晚饭,不方便见他。”陈美兰笑着说。

阎肇搞了一个太阳能淋浴,她得先洗个澡, 几个孩子还没吃晚饭呢,得让孩子们先把晚饭吃了。

至于陈平,这回她要好好晾一晾。

小旺问陈美兰:“阿姨, 我要真说让他走,他会不会生气, 会不会走人,再不来了呀?”

“会。”看小旺脸色一变,陈美兰又说:“但你别怕,他一会儿还会来的。”

油头滑脑的暴发户,头一回上门可不能见,必须搓搓他的锐气。

太阳能热水器也是这几年兴起来的。

在盐关村,陈美兰这算是头一户。

她觉得这东西应该很贵,不至一百块,心里有点怀疑阎肇是不是托了后门,或者走了关系才弄到的。

虽说他应该不是那种人,但还是得问问。

“战友给的。”阎肇想了想,又说:“他说是出厂价,但如果不够,以后我再补给他吧,我们是兄弟。”

像阎肇这种人,战友遍天下,而且现在复员的军人多,能分配工作的寥寥无计,大多都是返乡自谋生路,干啥的都有,也都是为了奶粉钱。

“圆圆想不想洗个澡?”陈美兰笑着问闺女。

小狼嘟了一下嘴巴:“爸爸说要让妈妈先洗,我们再洗。”

这俩小的一直在家,是眼看着阎肇装的淋浴器,估计刚才就已经想洗澡,给阎肇制止了。

“要不咱们一起洗?”陈美兰索性说。

“可以啊。”圆圆立刻把小狼抱了起来:“今天姐姐给你洗澡。”

给小狼洗澡可一直是小旺的活儿,其实圆圆特别喜欢,就是抢不到。

小旺鼓着勇气出门把陈平给打发走了,进了门,就见他爸站在厕所门口剥葱。

小旺有点吃惊,难道在厕所门口剥的葱会更香?

但就在这时,厕所里传来一阵嘹亮的歌声,而且不是圆圆唱,是妈妈在唱,水声哗哗的,这证明,爸爸今天装的太阳能热水器已经开用了。

小旺也想用家里的淋浴喷头冲澡,猛的一下扑在门上了。

门是反锁的。

“爸爸,我也想进去洗澡。”小旺委屈。

结果爸爸却说:“你一会儿再洗。”而且看了儿子一眼,他居然又来了句:“男女有别,以后你也不能再跟圆圆一起睡,你该一个人睡了。”

小旺心里挺委屈的,当然,他大一点,也知道男孩子不能跟女孩子一起光屁股,觉得羞羞,但是他觉得爸爸也想一起洗,因为爸爸的脸都是红的。

小旺特别失落的蹲在厕所门上,爸爸去厨房做饭了。

而厕所里的圆圆和小狼正在哇哇大叫,小狼还不停的说:“痒痒,痒痒。”

圆圆笑成了一团:“妈妈,慢慢搓,痒痒。”

原来是在搓澡啊。

阎肇特别会做油泼面,他力气大,揉的面又光又滑又筋道,手又宽,一根面啪的扯出去就是一碗。

等陈美兰带着俩小的洗完澡出来,又是一人一碗油泼面。

他还拌了凉菜,黄瓜和从外切的猪肝,尤其是黄瓜,特别的入味。

“你这黄瓜怎么拍的?”陈美兰尝了一块儿,因为太入味,忍不住问。

阎肇挑起自己碗里那根面,面不改色的说:“手拍的。”

铁砂掌啊。

一家子就在院子里摆桌吃饭,听到外面有人怯怯敲了敲门,陈美兰示意小旺:“去,开门,放他们进来。”

小旺打开门,顿时张大了嘴巴,因为进来的不止有陈平,还有小胖墩,俩父子都是笑呵呵的,而且陈平手里还提着一个大纸盒子,乍一进门,就朝着圆圆走过去了。

“这就是招娣吧,我是你爸爸的朋友,原来总听你爸爸说起你,给,这是叔叔送你的。”陈平笑着说。

陈美兰都倒抽了一口冷气,那是一盒芭比娃娃,而且看得出来质量特别好,而圆圆这种小女孩,对于芭比娃娃是没有抵抗力的。

她给女儿使眼色,意思是不能收。

圆圆站了起来,把手背到了身后:“叔叔,我不叫招娣,我叫阎胜男,我也不是阎西山的女儿,我爸叫阎肇!”

说完她把小狼一拉:“走吧,姐姐带你去看电视。”

圆圆给陈平一句招娣惹生气了,拉起弟弟就走。

送礼?

送了个寂寞。

头一回上门的时候陈平一个人,还想糊弄过关,但陈美兰不搭理他,回去之后想了想,就把儿子也带来了。

小胖墩名叫常贵,因为虽说胖,但学习很好,陈平宝贝他宝贝的跟眼珠子似的,今天是押着来跟小旺道歉的。

而且既然已经这么久了,要道歉的话也是排练好的。

就刚才在外面,陈平也已经赏了常贵好几个耳巴子了,该说什么常贵自然知道。

站到小旺面前,常贵鞠了个躬:“对不起,阎小旺,我以后再也不会说那种话了。”

阎肇双目灼灼,看看他儿子,再看看常贵,两只眼睛里像在往外射刀子一样。

小旺则紧紧咬着嘴唇,两只小拳头放在肩膀上,神情跟他爸爸一模一样。

陈平看着美兰,两眼祈求:“美兰,孩子都说对不起了。”

“不够。”陈美兰看似柔弱,这方面很刚强,而且她都猜得出来,小胖墩干过的事情比她能想象到的恶劣得多。

果然,陈平拍了儿子的屁股一巴掌:“继续说。”

“我再也不喊你妈是骚……”小胖墩话还未落,陈平给了儿子一巴掌:“都说不能说了,你怎么还说。”

被宠大的孩子,突然被父母打脸,是很害怕的。

小胖墩又惊惧,又委屈,哇的一声哭开了。

陈美兰看把孩子也逼的差不多了,索性也就直说了:“陈老板,西山的车,他出来之前谁都别想碰,西山的煤窑,他出来之前也谁都别想染指。”

陈平也猜到是这个结果,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凡事都有应对。

他笑着说:“西山那煤窑总关着也不是事,你先让我先帮他经营养,等他出来,我分他一半的钱,你觉得怎么样?”

这就是商人,无利不趋,油锅里捞花。

陈美兰对这件事的态度很坚决,任何人不能染指阎西山的煤矿。

而且她虽说没跟阎肇商量过,但她觉得这也是阎肇的态度。

上辈子进了回局子,出来之后阎西山就乖多了,做生意也愿意守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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