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珩沉吟了半晌,突然看向夏清,思遥一看这个眼神就觉得血气上涌,脑海里蹦出两个字:不妙。
只见沈珩用和初遇那天调笑巧生差不多的表情,语气好像更……软了一点。
“先生,你想不想娶我?”
咚!
思遥刚拉起的天生摔到了地上,咕咚一声巨响,脑袋磕在了地上,接着他也摔到了地上,发生了什么?
他的前辈,刚才是不是被鬼打坏了脑子。
夏清显然也没想到,怔在了原地,听见沈珩略带鼻音的问句,眉眼如青山叠嶂似的,晦涩又深沉看了他半天,眼睛轻轻的眨了一下。
睫毛那一下煽动,撩的他心口没来由的一阵发痒,呼吸突然不受控的乱起来,夏清狠狠的捏了下指尖,不自然的别过头:“乱、乱说什么。”
沈珩摸了摸鼻子,意味不明的笑了下。
他知道夏清一定觉得他是个轻浮的浪货,他明白自己什么身份,人人喊打这么多年,不明白就真是傻逼了。
夏清这样的多半就是名门之后犯了错禁足的,虽然一身戾气,但下手却极有分寸。
他一个卖人隐私的流氓,说到底也配不上夏清这种人,再者说也不知道人喜欢谁,万一不喜欢男人那也是白瞎。
往常他撩东撩西,男人女人都没少伸手,连挽息都笑说浪不过浪不过。但他从来没有真考虑这些,第一次觉得他的心有点往哪个人身上偏。
如今人魔两界界限分明,他这种混迹灰色地带的,人魔两界都容不了,早晚有翻车的那一天。
他就是多活一天是一天,高兴了谁还管明天那种没心没肺的人。
退一万步讲,他真能祸害遗千年,那将来哪一天真要站到对立面儿,必须得刀剑相向了,他肯定是不舍得打他的。
就不知他舍不舍得下手了,还有那个木头小人,夏清是不是以前喜欢过什么人。
拿他当替身了这是?
人就是不能想多,一想多就容易脑子打结,看着夏清平静的表情,沈珩觉得自己神经了。
反正来日方长,那些事慢慢弄明白吧。
沈珩往后递了扇子,拉起还躺在地上震惊状的思遥:“想什么呢,严肃点!”
“啊?”
“孙若青不是说了么,寻冬不能见有人成亲,看见就忍不住下手,你想她现在被你们打跑了,怎么引她出来?”
“有人成亲啊……”思遥瞬间明白过来:“前辈你真是……”
“你去扮新郎?”沈珩说。
思遥立刻严肃:“贫道是修道之人,岂能与人拜堂成亲!前辈您见多识广,定能演好这个身份!”
沈珩恨不得给他脑瓜子来一下:“贫道,修的是贫嘴道!”
夏清觉得额头上的魔契纹更疼了,忍住了按的冲动,极轻的出了口气,觉得自己答应他出孤馆,真是一个错误。
沈珩觉得夏清好像不是很高兴,也没伸手再去戳他的逆鳞,刚才那话可能说的有点太过火,索性也安静下来。
三人加一个背上的天生,静静地往巧生家走,一路的虫鸣鸟叫都比他们的声音大。
思遥有意无意的去看夏清,他总觉得这个人的气息非常熟悉,他在外面诛杀鬼魂的时候,招式也有一点像,再加上巧生那个护身的符咒。
如果不是看不见脸,他几乎都要认定这个人,就是夏遇孤。
掌教师伯给他的任务,是让他找到师叔,交给他一封信,还有他的佩剑落生。
至于什么内容,师伯却没说,只是说这封信不能落到魔族之人手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不敢贸然去问,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人的背影,思遥多了个心眼,张口喊了声。
“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