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你醉了,需要人接,”怀啾轻拍着脸,视线转回电视上,漫不经心地道,“我瞅着这不很精神么,上楼梯都不带晃的。”
许嘉迟略一想,就明白过来了。除了陆川还能是谁。
他脚尖一转,走下楼梯。
怀啾不甚在意,心里在做着接他唇枪舌剑的准备。
许嘉迟步子稳,不急不缓,走到她身边。
也坐了下来。
蒸脸仪放在茶几上,怀啾此时是半跪在地上的。
地板上铺了柔软的毛绒地毯。
男人一手搭在她面前的茶几上,一手随意地撑着地板,长腿曲着,朝她倾身。
沉稳清淡的木质香与微弱酒气混合在一起,还有一点儿他从屋外带进来的,未散去的冬日寒气。
蒸脸仪的袅袅水气模糊距离。
怀啾背脊紧绷,始料未及的发展让她汗毛都竖起来。
表面却维持着一贯的冷静:“许总是想说自己真醉了?”
许嘉迟轻笑一声:“怀啾,你没有见过我喝醉的样子吧。”
“……”那还真没有。
“你都没见过,”他抬手,修长食指绕了绕她一缕发,很快松开,“怎么就断定我没喝醉呢?”
隐隐的侵略性激出怀啾的防备机制,她关掉蒸脸仪,和许嘉迟拉开一点儿距离。
“行,那就算你醉了,你可以回房休息了。”怀啾皮笑肉不笑地说。
许嘉迟并未阻拦,手撑回地毯上,突然道:“我今天也听说,你去找了唐悦姗麻烦?”
怀啾眨了眨眼,笑起来:“哟,她终于跟你告状了啊?”
他挑眉:“是啊。”
“速度不行啊,这都多久了,告状都告不上热乎的。”怀啾故作惋惜。
男人但笑不语。
怀啾往旁边沙发倚,懒懒地环胸,似笑非笑看着他:“怎么,你很在意?心疼了?”
许嘉迟勾唇反问:“你呢,也很在意?”
“我在意什么?”
许嘉迟微微后仰,也倚在沙发上,目光深处似含探究:“不然,唐悦姗没有惹你,你去找她的麻烦做什么?”
“怎么没惹?”怀啾像听了个笑话,“她对我的丈夫心怀不轨,被我撞个正着,难不成我还要帮她一把?”
“可你并不爱我。”
怀啾一怔。
许嘉迟歪着头,唇边笑意讥诮又凉薄:“不是吗?”
“我们不是各过各的,互不干涉吗。那么我找谁当情人,要跟谁发展关系,又与你——”
他抬眸:“何干?”
怀啾一时语塞。
好半晌,她从晃神中回过味儿来,气笑了:“许嘉迟,你这话说得有意思——我讨厌你,所以找你情人不痛快,给你添堵,有问题吗?”
许嘉迟颔首:“没问题。”
怀啾一句那你在这废话个屁还没冲出口。
“可惜让你失望了,我和唐悦姗什么关系都没有。”
“……”
许嘉迟起身,随手理了理坐乱的衣服,淡淡道:“你怎么想的,是你的事。但至少我对这段婚姻关系很满意。”
怀啾手揪紧了地毯的绒毛,看着他的目光微冷。
“等婚讯公开了,怀许两家的联姻能给我省去很多麻烦,”男人居高临下地冲她笑笑,“所以你要离婚,就自己想办法吧。祝你成功,许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