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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两人去民政局登记离婚。
今天天气晴朗,暖阳高挂,出来时怀啾手里的离婚证都反射出一点金色的光。
然后她就这么当着许嘉迟的面儿打了个电话给搬家公司。
看着她眉飞色舞的小表情,许嘉迟把离婚证揣进兜里,“就这么高兴?”
“当然,”怀啾笑眯眯地,“这可是我梦寐以求的单身生活。”
许嘉迟没说话。
那套房子里家具方面样样不缺,但怀啾个人的东西委实多,光是衣服就装了好几大行李箱,此外最贵重的就是她一套又一套的化妆品和香水,再加上首饰鞋子等等七七八八的东西,搬家公司的司机看着这些都神色凝重,生怕路上一个颠簸磕到碰到。
许嘉迟看着她走的,女人嚣张得很,围巾优雅地往肩上一甩,从他身边走过时抛了个飞吻,眉眼弯弯:“再见,许先生。”
他倚在门边,长腿伸着,怀啾没注意看,被他一绊,惊呼着往前栽。
许嘉迟伸手拽住她的胳膊扯进怀里。
怀啾趴在他胸膛里,气急败坏地抬头:“许嘉迟你有病啊?!”
男人神色懒懒的,还有点儿愉悦地扬着笑:“我看看,摔着了没有?”
“摔你个头。”怀啾用力推开他,翻了个白眼,整理衣服。
许嘉迟笑:“昨晚上还那么离不开我,今天就开始骂人了,翻床不认人?”
提起昨晚怀啾就来气,高贵冷艳地勾勾唇,阴阳怪气:“不过是离婚炮而已,我没点评许总的技术就不错了。”
“哦……”许嘉迟拖腔拖调,非常大方,“没事儿,你点评,有批评才有进步。”
怀啾盯着他看了两秒,板着脸走了。
小院儿铁门关上。
日光洒在门前阶梯,淌过耳边的除了风声就不再有其它。
许嘉迟收回视线,进了屋。
一楼,一切都还是原样。
上了二楼,她的房间门不再关着,大大敞开,里头却已是人去楼空,家具没动,只是属于她的痕迹一点儿都没留下。
许嘉迟在床边坐下,手指在床头柜上摩挲两下。
那支玫瑰被她养得很好,昨晚战场从客厅转移到她房间,还能闻见一缕玫瑰花的香气。
她刚才走的时候或许自己都没注意,自己有多小心那支玫瑰。
他靠在床头,轻轻地笑出声。
得尽快找个理由再把人娶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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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周嫂来的时候下巴都险些掉地上。
她不懂,这短短几天发生了什么,怎么太太就搬出去了,搬得这么彻底——更诡异的是,为什么先生看上去一点儿都不在乎,还特别高兴?!
周嫂一颗心都要操碎了:“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太人呢?明明我前天来还好好的呀……”她急得快要哭。
许嘉迟耐心道:“周嫂,你先冷静冷静,啾啾只是去旅游一段时间。”
旅游?!
旅个游把房间都搬空了?!
周嫂震惊完更焦虑,这得是去哪儿旅游去了?
周嫂怀着满腹惊疑打扫卫生时,怀啾正在新家里整理搬来的一箱又一箱的东西。
这套房她原本就打算一个人住的,尽管除了主卧还有三间次卧,除非朋友们来家里住,否则平时基本也没什么用,她干脆就把东西先放到了隔壁的次卧,再一件件慢慢整理。
家政已经来过,把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赵语祎出差,她便只叫了易檀来帮忙。
做起事儿来两人都出了一身汗,怀啾把头发扎起,毛衣袖子捞了上去。
她自己是忘了,但易檀在她转身时一抬头,就看见了她后颈上的痕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来的。
易檀呆了下,嘴巴张了张,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她视线往下,怀啾露出的小臂上,上回的刀伤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疤。
在这道疤的旁边,也有一颗吻痕。
比她后颈处的痕迹深。
易檀:“……”
操,杀了她得了,怎么感觉无形中还被喂了口狗粮。
你俩不是离婚了吗?
谁离婚离这么激烈的?
她看见怀啾小心翼翼地把一个包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东西拆开——是一支玫瑰。
玫瑰花插在小小的窄口花瓶里,怀啾起身去换了水,然后把它放在床头。
易檀好奇:“啾啾,这玫瑰哪儿来的?”她印象里怀啾没有养花插花的兴趣。
“许嘉迟送的。”怀啾随口答完,继续从行李箱里捡衣服出来挂上。
“……”
忙活了一天,几箱东西才终于清完。
两人靠在床边歇了会儿,怀啾看看外头的天色,问:“檀檀,想吃什么,一会儿出去买菜回来我给你做。”
易檀眼睛一亮,掰着手指头正要数,怀啾的手机忽然响了。
打电话来的是怀岳铭,他的语气听上去风雨欲来:“现在立刻回来。”
挂了电话,怀啾叹声气,心里有了几分猜测。
这餐饭作罢,易檀也只好回家。
两人一块儿出门,正好碰上隔壁邻居回家,双方打了个照面,皆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