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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啾心想这人也太腻歪了。
然后回:【不用啦,我今晚不回家吃饭哦,你自己解决。】
不久,许嘉迟的回复来了:【好腻歪。】
怀啾:【你也知道啊。】
许嘉迟:【你今晚有事儿?】
怀啾:【去我大伯那儿。你先别在我家门口杵着,我得回去一趟,我姐跟我一起,你小心别被她看见了。】
一路上没再收到许嘉迟的消息。
小区门口没见许嘉迟的车,怀啾便没让怀祈再往里开,停在大门口。
许嘉迟还真在她家门前杵着。
看见她,他还挺委屈:“我在这儿站得好累。”
怀啾说:“谁让你来之前不先给我说一声。”
“谁让你不给我你家的钥匙。”
“……”
怀啾打开门,进屋前往他胸前撞了个头槌:“你目的暴露得太快了,许总。”
许嘉迟顺势抱住她,一脚迈进玄关,把门带上。
“那,可以吗?”搂着她靠在门上,他捏了捏她的耳垂低声问。
“你先撒手。”
许嘉迟松开她。
怀啾放下化妆箱,从包里掏出钥匙扔给他:“我待会儿不在家,你先拿着我的,改天再去给你配。”
许嘉迟得寸进尺:“改天是什么时候?”
“看我心情。”
看着男人闪烁中透出些许可怜的眸子,怀啾心一软,踮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亲:“听话,在家等我。”
这样的安抚许嘉迟相当受用,眯了眯眼,勾住她的腰,低头吻下来。
咬着她的唇,他说:“我听话了,今晚上可以要些奖励么?”
短暂的喘息间,怀啾把自己贴紧他,恶意地磨蹭了一下某处,娇滴滴地:“可以啊。”
许嘉迟差点儿把她就地办了。
等到怀啾好不容易抓着就要被他带跑的理智回屋拿上东西再出门,怀祈问了一句:“怎么这么久?”
怀啾边下楼边调整好了状态,说:“家里的小狗太粘人了。”
“养狗了?”
“嗯,”怀啾腼腆地抿唇笑,“男朋友送的。”
怀祈瞥一眼她脸上幸福的表情,放下心。
半路,怀祈想起什么,问她:“小啾,你这两天去过医院了吗?”
怀啾:“没有……怎么了,姐?”
“也没什么,就是方阿姨醒了,”怀祈道,“我妈去看了她一下,她现在精神状态很差。”
“因为流产?”
怀祈点点头:“她接受不了自己流产,受了很大刺激,听我妈说这两天一看到你爸就要跟他闹,哭着就停不下来,医生给打了好几次镇静剂。”
怀啾应了一声,看着窗外没再说话。
怀祈也不再多提。
两人到的时候戴茵刚做好饭。
怀岳衡家里的氛围又是不一样的一种感觉,家里基本上不请家政保姆,所有事情都是一家三口分工。戴茵身后的家世背景并不算雄厚,为这个,怀老太太当初还反对过他们的婚事,不过那时候正逢怀老先生病倒,所有人都怕闹起来影响到一家之主的病情,磨着磨着,怀老太太也就默认了。
后来戴茵确实哪儿哪儿都挑不出错来,彼时老太太也不若现在这般刻薄,两人相处时间长了,矛盾也就磨没了。
而方云舒能夺得老太太欢心,完全是出现的时间正好。
老太太正是对姚堇的讨厌达到巅峰值的时候,她出现了,表现得温柔可人,嘴巴又甜,更重要的是不像姚堇那般插手公司的事儿,两相对比,讨厌的就更讨厌,与之对立的就会越看越喜欢。
戴茵提前听怀祈说了怀啾会来吃饭,做的菜几乎都是怀啾喜欢吃的。
看着一桌子菜,怀啾忽然对自己今天来的真正目的感觉到了一丝愧疚。
其实大伯和大伯母,这么多年都算是护着她的,包括怀祈也是。
即便现在怀岳衡对她抱了几分利用的心态,但怀啾相信,只要她拒绝,怀岳衡也不会强求。
怀啾一时间产生了点儿茫然。
她这么些年一直表现得柔弱文静,其实也是在利用他们的同情给自己当保护色,可不知是不是被岑启扬的温柔影响到,她的心态也产生了点儿变化。
这样突然的良心上的拉扯,让她比平时展现的状态还沉默些。
心思细腻的戴茵很快发现了她的异样:“小啾,怎么了?是不是菜不合你口味?”
怀啾摇摇头:“没事,就是走了下神。菜很合我口味,很好吃。”
“那就好,”戴茵笑道,“阿祈说要带你回来吃饭,我还惊讶了一下呢。你好久没来过了,我和你大伯还说你长大了不需要我们了。”
怀啾扒了一下碗里的白米饭,柔声说:“怎么会……”
饭后,戴茵还要去医院陪怀老太太,简单收拾一下就出门了。
洗碗的工作落在怀祈身上,怀啾原本想帮忙,还没踏进厨房,就被怀岳衡叫了过去。
怀岳衡最爱喝茶,这会儿吃完饭左右无事就泡了一壶茶,边看电视边慢慢喝。
比起怀岳铭每天为了公司为了家里转得脑袋大,他的状态看上去闲散又舒适,完全不像正在和弟弟较劲儿的人。
怀岳衡给她倒了杯茶:“小啾,来,尝尝大伯泡的茶。”
怀啾小抿一口,茶味清冽,唇齿留香,她笑了笑:“大伯泡的茶还是这么好喝。”
“还是你捧场,你姐就知道拆我台。”
怀啾拇指摩挲一下茶杯杯沿,浅浅抿唇。
怀岳衡观察着她的状态,缓缓给自己又倒一杯茶,忽然说:“小啾,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怀啾一愣。
怀岳衡:“看你心不在焉的,是出了什么事儿?还记得大伯说的吗,有困难尽管跟大伯说,大伯会帮你的。”
怀啾原本的打算和现在一样。
装作状态不对劲儿,让怀岳衡看出来,主动问,而后她就能顺理成章地佯装说漏嘴,达成今天来的目的。
只是这会儿是真的不对劲儿。
她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低头看着茶杯说:“大伯,我……对不起。”
“好好的,怎么突然道歉呢?”
热茶氤氲,怀啾垂着眸挣扎道:“前两天我听我爸说了一些话,对您和大伯母……有了点儿不好的想法,对不起。”
怀岳衡动作一停,笑一声,面色如常:“你这孩子,都听你爸说什么了?”
怀啾没说话。
其实就算她不说,怀岳衡也猜得到。
到底是兄弟,彼此都很清楚对方心里的那些小九九。
怀岳衡也不逼她,转而说:“小啾,你这么大了,大伯相信你有明辨是非的能力,我虽然只是你大伯,但你从小就过得不是那么尽人意,我和你大伯母心里也是盼着你好的。即便以后这个家里有什么变数,大伯能向你保证,我和你爸之间的恩怨,只在我和你爸之间,和你没关系。”
茶杯里漂浮的灯光轻轻一晃。
怀啾鼻子泛起微微的酸涩。
她眨了眨眼,抬眸:“大伯,其实我……我在家里发现了一些东西,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虽然我爸说了你一些不太好的话,可我还是觉得,这件事儿我只能找你商量……”
怀岳衡眉目温和:“你说。”
怀啾拿过包,从夹层里小心地翻出几张单子递过去:“这个——是我在我爸房间里找到的。”
怀岳衡接过来,只扫一眼,视线便顿住,眸色微沉,语气仍维持着从容:“小啾,你是怎么发现这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