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的情啊爱啊当真是难以琢磨,跨越了礼数规矩,偏又不知廉耻的把责任推给母亲。
这样的父亲,彻底在安云容心中没了分量。
“这就是你养出的好女儿,辱骂父亲,恩将仇报,你母亲没有给我安家生个儿子,是她恩将仇报,想让我死后无颜见祖宗吗!嗯?”
眼里像是淬了的毒,盯着江南,也恨女儿的不理解。
柳青莲没有生儿子,就是最大的过错,他有理由另外娶妻生子,说来说去,不过是他另寻他欢的一个理由罢了。
男人比女人更薄情!
“张婶,劳烦你去请个大夫!日后定有重谢。”安良才躬身行礼,又掏出二百文银钱出来,给了张婶。
她笑着拒绝,见安良才真心实意,倒接了过来,心中自是欢喜,这且不提。
江南揉了揉眉心,看着外头的日头下沉,天空火红火红的,时不时的有鸟儿飞进院子,叽叽喳喳叫几声。
还有几只麻雀飞在窗棂前的枝头上,圆圆的眼睛好似往屋里瞧了瞧。
江南让安云容回屋去,奈何安良才不放过她们。
“又想去哪?淑兰不醒,哪里都别想去!”安良才本就得了风寒,说话声音扬高很多。
不由得咳嗽起来,一边咳,一边拍着胸脯,企图让自己好受一些。
江南把安云容推出去,不让她继续掺和,毕竟是父母之间的事情。
江南见她出去,进了绣房,便打开窗棂,一股风吹进来。
似乎屋里凉爽许多,也吹走了沉闷的气息。
她拿了本书,又搬了椅子坐在窗棂边,吹着暖风,看着书,一副惬意的样子。
他的一举一动,皆被安良才,收入眼底,微微失神,全然忘了自己还在咳嗽。
等他反应过来,喉咙发干发紧,比刚才咳嗽的还要厉害。
回想以前但凡咳嗽一声,柳青莲都能提前准备好汤药,只要听到他咳嗽立马有茶水递到他嘴边。
只要有一丁点的不舒服,她就会把一切都准备好,如今竟充耳不闻,仿佛听不见一样。
“青莲,给我倒杯茶来!”安良才咳嗽的不止,似乎要把肺都能咳出来似的。
有求于人的口气不善,完全是把人当成下人的口气说出来的话。
江南头也未抬,不理他。
安良才又喊了两声,许是打扰到她看书,眉头皱了皱,翻了个白眼。
“安老爷,自己动手罢!”听起来冷硬无比,丝毫没有感情。
自己有手有脚,干嘛不自己去做,使唤人习惯了吗?
“柳青莲,你还是我的妻,怎么,不能使唤你了?”安良才抽个空隙,忍着咳嗽,才说出口。
看江南面无表情的样子,火气翻涌,却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