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展谦笑得殷勤,“公主养着吧,打发时间。”
在他看来,一个娇滴滴的公主跟着一群男人来猎狩,定然无聊透顶。他懂得投其所好,也想哄莫离高兴。
莫离没搭理,提步走了。
宦官们朝他和他身后的甄聿纷纷见礼,跟随莫离而去。
骆凇路过陈展谦时,勾唇道:“陈将军把这兔子送给咱家吧。”
陈展谦换了脸色,严肃道:“要去何用?”
骆凇抬手,用罗帕点下嘴角,“兔肉滋补,拿回去炖汤。”
话从他嘴里说出,并不像回去炖兔肉汤,更像是顿人肉汤。
陈展谦最受不得阴阳怪气的太监,冷哼道:“一边凉快去!”
他不屑与阉人打交道。
而他身后的甄聿则不然,笑着对陈展谦道:“既然公主看不上,陈将军留着兔子也无用,不如送给骆公公,骆公公还能记你一个人情。”
骆凇笑着回道:“一只兔子而已,还至于让咱家记着陈将军的好,既然陈将军想留着,那咱家就不要了,两位大人告辞。”
甄聿作揖,态度谦和。
陈展谦不明所以,问道:“不过一个芝麻大官职的阉人,次辅干嘛这般恭维他?”
甄聿笑而不语。
宦官在宫里是一类特别的存在,他们填充了半个内廷,谁知道哪天用得上他们。
甄聿善于广撒网。
晌午,承安帝看着众人的收获,吩咐近身太监,“论数量行赏。”
随后,与众人围坐在篝火前用膳,天气虽寒,风却停了,熊熊篝火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承安帝眯眸一一打量,视线落在谢锦寻身上,“隐川怎会一无所获?莫不是对猎狩提不起兴致?”
众人朝谢锦寻看过来,谢锦寻放下茶盏,徐徐道:“臣今日猎获了一只呆头鹅。”
“哦?”承安帝笑了,“鹅呢?”
甄太师也笑问:“陌东侯真会开玩笑,林子里怎会有鹅?”
众人哈哈大笑。
他们没听懂,承安帝身边的莫离听懂了,剜了谢锦寻一眼,敢骂她是呆头鹅,找打。
谢锦寻若有若无瞥过她,对承安帝解释:“是只白天鹅,误入了冰冻的春池,臣不忍心,便将它放了。”
“还有这事?”承安帝笑道:“隐川心善。”
“陛下谬赞了。”
承安帝哼笑一声,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