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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尘埃落定(二)(2 / 2)


权臣,不会任性而为,他们有必须要肩负的责任。

莫离眸光清透,朗声道:“他是我的未婚夫君,是我的榜样,我要做的,不是让他在公主府荒度余年,我要做的,是与他肩并肩、共患难。”

女子轻柔坚定的话语令在场将士无不喟叹感慨,一个宫中女子,敢说出与夫君肩并肩的豪言,足见她的自信和风骨。

“孤呢?”秦曦微仰头颅,望着湛蓝长空,“为了一个男人,你要舍弃你的父亲?”

莫离更觉讽刺,他绑架她,在她想了解情况时,又绝口不提当年事,她甚至不知道,他对她的生母是怎样一种情感,爱、恨、埋怨?

他强行留她在身边,无时无刻不在监视她,试图隔绝她与外界的联系,他的父爱,令她窒息,这样的父爱,她不敢要。

莫离深吸口气,释然一笑,“我的父亲是大隼的天子,即便我与他真的没有血缘关系,我也只认他一个父亲。”

风卷落叶,沾在锦袍上,秦曦静默。

“让我走出您的心牢吧,也让您自己走出来,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事,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不,可,能。”秦曦收敛酸涩心绪,残忍开口,“你是乔兰的女儿,必须留下来弥补她的过错。”

再次谈崩,莫离心中沉沉,谢锦寻捏捏她的手,与莫离对视,轻轻一笑,“有我呢。”

他看向秦曦,抛出一句震惊全场的话,“当年陈贵妃在诞下一对龙凤胎后不久,患了重病,离世之前,写有一封手札,交由一人保管,手札里清楚写明她一生的感情纠葛。”

当年,陈贵妃与两个男人的纠葛,被传的沸沸扬扬,其中的真相到底如何,也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众人不解,秦曦却会意了,呵笑一声,“休要胡说!”

“非也。”谢锦寻自袖管掏出一封手札,让侍卫递给秦曦。

秦曦只着了一眼,便惊愕不已,“你从哪里得来的?”

“光海道观,巅青道长。”

秦曦怔愣,身形往后退了半步,被御前侍卫扶住。

在秦曦愣神间,谢锦寻继续道:“缘起缘落,必有因果,陈贵妃并不希望这份手札被启封,她只是想好好记述一下自己的一生罢了,将手札放在道观里,无非是想寻得一份安心,如今,巅青道长之所以将它拿出来,是为了给当事人看一笔清清楚楚的账。”

手札的末尾,清清楚楚写着,她爱过秦曦,后来却爱上了承安帝,为承安帝诞下一对儿女,这一生,她无怨无悔。

秦曦捏着手札,眼眶猩红,差点晕倒,侍卫扶住他,被他挥开。

他指着谢锦寻等人,“所以,你们出城东行,是要去光海道观接巅青道长,怕孤为难他?”

“并不是,巅青道长和道观掌门都是德高望重之人,他们看淡红尘和生死,即便我们硬要带他们走,他们也不会答应,我们只是想再去探望一眼老人家,毕竟以后都不会再来了。”

秦曦似生无可恋般,颓然一笑,随即面色阴沉,“单凭你们几个,想安然离开?”

“谁说只有我们几人?”谢锦寻拍拍手,刹那,轮椅两侧闪现二十道人影,一字排开。

整齐划一,表情肃穆、身手矫健,他们是东陲将士!

秦曦脸色阴沉,直骂身边将领是蠢货,竟然毫无察觉,让谢锦寻添了那么多帮手!

陈何遇打马上前,挥挥手,下属拎着一个囚车上前,囚车里的囚犯耷拉着脏兮兮的脑袋,被冷水一泼,顿时惊醒。

秦曦在他抬头的一瞬间,瞪圆了鹰眼,不可置信凝睇着。

陈何遇冷声道:“这家伙是父皇让我带来,转交给王爷的,王爷应该认识吧,此人化名夜笙歌,乔装成戏班班主,实则是蛊术师,亦是......”

少年冷嘲一笑,指着秦曦,“实则是你的养子,名叫秦戠!他无情无义,为祸天下,你身为他的养父,衍国摄政王,必须给天下一个交代!”

秦曦攥紧拳头,不想接受也必须接受,他的样子是个不听话的狼崽子。

坠入海里后,夜笙歌被鲨鱼咬得体无完肤,鲨群散去后,承安帝派人前来寻找谢锦寻等人,无意中救下了他,他抓着浮木,却已经成了废人。

承安帝将他关在刑部严刑逼供,他愣是咬断了舌头就是不说自己是谁,但他暴露的线索已足够刑部查明真相了。

“哈哈哈哈哈!”囚车上,秦戠哈哈大笑,抬起血淋淋的脸,看向秦曦,随即耷拉下头,跟疯子一样,又似乎只是不想讲话。

五岁时,秦曦将他从狼口救下,养在秦家老宅不闻不问,连他的弱冠礼都未参加,他生病,情绪低落,秦府人去禀告秦曦,秦曦只说:“男子汉,不能懦弱,不能哭。”

之后,秦戠就没落过一滴泪,反之,无论遇见什么事,都是没心没肺的笑着,哪怕秦老夫人去世,他也没哭过。

他开始游戏人间、挥金如土、酒池肉林,与狐朋狗友打成一片,久而久之,养成了折磨仆人的癖好,而且愈演愈烈,制造怪人,也是为了满足自己折磨人的心理罢了。

他有了另一重身份,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字,蛊术师夜已骁,后来,又有了一个令戏迷们痴迷的名字,夜笙歌,连秦曦都关注到了这“两个人”,殊不知,都是秦戠的影子。

可他还是不满足,于是带着怪人登上了去往大隼的船只。

秦曦怀疑过养子秦戠就是蛊术师夜已骁,因此才去大隼打探,只是终究入了秦戠给他设的“棋”局,听闻夜笙歌的名号越来越响,却无从插手,这便是秦戠的目的,在这错综复杂的棋局里,让养父为自己深深折服和无奈。

这种被尊崇之人反过来“崇拜”的心理,将秦戠推入深渊。

——

“孤会给天下一个交代。”秦曦长长叹息,觉得疲惫不堪,将揉皱的手札放在袖管里,吩咐随从将囚车拉过来,随即挥挥手,“放行。”

世间红尘千缕丝,如同泡沫忽然消失,他步下马车,头也不回地走向城门口,背影孤独飘零。

囚车上,秦戠凝视养父淡漠的背影,忽觉一切没什么意思,众所周知,自己都换不来养父的一句关心或寻责,养父对自己始终冷淡。

他始终不懂,秦曦为何留他在身边。

他看向陈何遇,又看了看莫离,自嘲一笑,或许,养育他,只是一种情感的“代替”,可到头来,秦曦才发现,有些感情是“代替”不了的。

就像他代替不了陈贵妃的孩子,而秦曦也代替不了承安帝在陈贵妃心中的位置。

——

晌午阳光正浓,谢锦寻一行人踏上了归程,码头前,巅青道长和小道士目送他们离开,挥别之际,听见莫离和陈何遇大声道:“道长,后会有期!”

巅青道长微微一笑,再会吧,有缘人。

小道士皱了皱眉,担忧地问:“师傅,空吟师兄脸上有疤,会不会被皇家嫌弃?”

在孩子眼里,高高在上的帝王之家高不可攀,又高处不胜寒。

颠青揉揉小徒弟的头,望着浩瀚之洋,缓缓道:“美丑不在外表,在于一颗赤子心,而皇家最看中的,或许就是臣子们的赤子心了,空吟......会好好的。”

直到金乌染血,颠青才牵着小徒弟的手,走在回道观的路上,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在夕阳的照耀下,温馨隽永。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男女主成亲。

求收藏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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