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怕……”
焦旸慢条斯理的说着,突然跃起,猛地一把扣住安德鲁的手腕,用力扯到皮特跟前道:“这是什么?!”
皮特下意识的伸手扣住安德鲁,将他拷了起来。皮特和本等人就都看到,安德鲁的手指上,有一层半透明状的胶质物。
焦旸冷笑道:“即使你用胶水遮盖指纹,现在的技术,只要接触过,仪器一样可以检测出来,只要知道那是什么,做出比对即可!安德鲁,你等着上法庭吧!”
他一直小心翼翼,反而留下了铁证?咋然听到焦旸的话,安德鲁猛地一惊,仿佛被人一拳打中胸口,就觉得喘不过气来,一下萎靡在地。
皮特和另一个警员一起押着安德鲁走出酒店,准备先把他带回看守所。布朗跟上来,跟皮特打招呼,焦旸则在一旁安慰本。
安德鲁趁皮特不备,狠命一推押着他的警员,从腰带里抽出一把微型的折叠小刀,就扑向焦旸。
焦旸正跟精神濒于奔溃的本说着话安慰他,忽见银光一闪,本能的伸手扣住安德鲁的上臂。就听“嘭”地一声,安德鲁左肩中枪,仰面躺倒在血泊里。
“奥上帝啊!”本亲眼看着安德鲁中枪倒地,难以置信的来回摇着头,“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这样惩罚我?!”
“焦旸。”
焦旸下意识的一抬头,就见陆沅离右手拿枪,左手撑着把烟灰色的雨伞,一步一步的走到台阶下来。他的气质还是那么的高高在上,如同救世主临凡。
只是,淋湿的头发一绺绺的贴在脸上,鼻头冻得还有点发红,使他看起来有些小孩子般的滑稽;里头的衬衣湿得都透明了,紧紧的贴在他胸前,昂贵的西装和名牌皮鞋也湿透了,还迸溅着星星点灯样的泥点。
焦旸觉得,即使面对恐.怖分子,陆沅离都没这么狼狈过。然而,也从未这么叫人心动过。
周遭的一切人事物,包括危险的凶手在内,瞬间都好像不存在了。焦旸猛地扑过去,紧紧抱住了他,“教授!我爱……”
“我爱你”三个字就要脱口而出,在冲毁理智的大堤的最后一刻,焦旸硬生生把四处奔流冲突的洪水截断,“我、我好紧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刚才……”
“好了!”
陆沅离拍拍他的肩,道:“我跟约瑟夫警长都来了,没事了!”
听到“约瑟夫”的名字,焦旸才看到后头跟上来的一队警察。
“真看不出来!”
约瑟夫笑道:“你们教授这么关心你,连夜叫起我来,催着杰克局长给分管市郊警局的华莱士副局长打电话,叫这边赶快派兄弟们过来,还把局里所有值班的同事,能出来的都抓来了!这天气没人修路,还是爬了三公里山路走上来的。我们那些破警车扔就扔了,你们教授直接把阿斯顿马丁也那么往路边一扔,把我们同事都看呆了,怕丢了我们赔不起,临时给他挂了个警灯!”
约瑟夫这一边努力活跃气氛,一边还要打趣他们的架势,焦旸想笑想不出来,想哭又不好意思,咧了咧嘴,硬生生挤出句话道:“教授,你车买保险了吗?”
“我不是故意叫你感动,好让你以身相许的,那辆车正好保养去了。”陆沅离忍不住笑道:“好了,丢了也不会让你赔的!”
“死了没?”约瑟夫这时才走到躺在台阶上的安德鲁身前,拿脚踢踢他,沉着脸道:“你可真行,就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连杀三人!”
雨渐渐停了,但是地上的水还没散,就这么躺在地上,很冷。或者,是因为失血。他甚至能感到,血液带着生命的活力,从自己的身体里,一点点流淌而出。
安德鲁仰面看了看依然阴郁的天空,笑道:“那又怎么样?谁规定,爱上什么人,一定要是什么性别呢?!我从一上大学开始,就喜欢本了。整整三年,他所有开心不开心的时候,都是我陪在他身边的。我也是,所有艰难或是欣喜的时刻,都是与他共度。然而,他说我们只能是最好的朋友。
别人都说他只是看起来聪明,其实迟钝懦弱,没用,摇摆不定,只有我知道,他是最好、最单纯善良的人。可是,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女孩欺骗他,伤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