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烛光下,沈卿卿拉过高嗣的手,给他重新上了药,包扎时,她绕了一圈又一圈,还系了个漂亮的结。
沈卿卿一向喜欢炫耀,她拨弄了两下同心结,怎么看都觉得赏心悦目,嘴角止不住上扬,问他:“好看吗?”
高嗣看着自己被包成粽子的手,又看了看她洋洋得意的脸,跟着弯了弯唇,“好看。”
沈卿卿脸颊一烫,赶紧把他推起来,“快让人送水来,洗干净就睡觉,一身酒味,臭都臭死了。”
高嗣走了几步,才后知后觉想到,他嘴里的酒味,沈卿卿没嫌弃。
刚拉开门,高嗣愣了一下,门外站着位姑娘,身形纤瘦,容貌清丽,她的手正抬起,准备敲击门扉。
姑娘见到高嗣开门,也不由得瞬间愣住。
屋内沈卿卿的话从床上传来,“你在那愣着做什么?”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带着丝丝疑惑,虽然是质问的语气,但听上去更像撒娇。
高嗣应了她声:“有人。”
沈卿卿仔细一看,高嗣面前的确有个人,几乎被他完全遮盖住,只露出一片紫色裙角,她没再出声,窝进了被子里。
姑娘脸色一白,把手收了回去,朝着他福了福身,唤了声:“高公子。”
高嗣看着她问:“绫罗姑娘,你有何事?”
绫罗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羞赫,道:“奴家听闻高公子手受伤,正巧奴家那有上好的伤药,想着也许能帮到些忙。”
高嗣一看,她的手里确实拿着个精致小瓶子,攥的生紧,显然紧张不已。
高嗣把自己的手给她看了看,“多谢姑娘好意,只是我已包扎完毕,现下用不上了,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绫罗的目光触及到他的手,忍不住低低呼了一声,“这伤口怎能如此包扎,密不透……”
“绫罗姑娘。”高嗣眉头一蹙,“这伤本就是小伤,现下已无大碍,不劳姑娘挂齿,若是无别的事,不如早些回去歇息。”
绫罗听闻咬了咬唇,道:“说的也是,是奴家冒昧了,还望公子见谅。”
高嗣刚舒了口气,就听姑娘道了句:“奴家这药既然是拿来给高公子的,断然没有再收回去的道理,若是高公子不愿用它,那便将它丢了吧。”
高嗣婉拒的话还没出口,姑娘把瓶子往他手里一塞,接着头也不回快步走开了,喊也喊不住。
高嗣回房把药放在了桌上,见沈卿卿背对着他没动静,只以为是睡着,又轻手轻脚出去,唤了人来送水。
等水送来时,高嗣嘱咐他们放轻动作,木桶放满水后,他把门轻轻关上,接着来到屏风后,除去衣衫入了水。
水的温度适中,舒服得很,高嗣闭上了眼,左手搭在外边,准备先泡一会。
就在他闭上眼没片刻,背部突然传来了诡异的触感,高嗣惊的连睁开眼,下意识回头,沈卿卿赫然就在眼前。
她手里还攥着帕子,刚才就是在帮他擦背,见高嗣转过头来,她的脸红了红,小声道:“你转过去。”
高嗣连忙转了过去,水面没有漂浮花瓣,他看着清澈见底的水,浑身逐渐发烫,饶是刚入热水时,也没有这么烫的。
在沈卿卿攥着帕子再次碰到他的背时,高嗣终于忍不住出声:“殿下,我自己来,你回去歇着吧。”
沈卿卿不满:“你的手受了伤,自己如何擦背?”
高嗣只觉得血气上涌,全部聚集在了头顶,他从来没想过,第一次坦诚相见,还是他单方面的,这种难以启齿的羞赫,他从未体会过。
沈卿卿卖力给他搓着背,忽然发出了一声感叹:“驸马,你的肌肤真嫩,擦两下便红了。”
高嗣的脑袋轰然炸开。
沈卿卿给他搓了又搓,嘴里嘟囔着什么,他已经听不清,浑身上下所有感官,全都聚集在了背部。
那只手隔着帕子,在他的背部游移,每到一处,他的身体就僵上一分,他不敢去想象他的脸,已经红成了什么模样。
沈卿卿擦完背后,把帕子塞到他手里,“剩下的你自己来,快点噢。”
高嗣的理智恢复了些许,暗暗松了口气,心道终于要解脱了。
他刚拿起帕子,背部传来柔软的触感,是沈卿卿轻轻摸了摸,声音细若蚊蝇,带着丝丝满足:“果然很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