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么好赚银子的事,有谁不乐意呢?
牛老三送他们出衙门时,还拍了拍高嗣的肩,在他耳边偷偷说道:“下回公子若是还来的话,我定会安排得再妥当一些。”
高嗣勾了勾唇:“很不错,本公子一定再来。”
高嗣的红衫早已经被晾干,因此当他走出衙门时,穿的还是那身红,只是头上那顶金冠不在,整体少了几分惹眼。
在他们俩出衙门没多久,专挑着人潮拥挤的地走,就近找了一间布庄进去,将高嗣腰间悬挂的玉佩典当出去,两人都换了一身衣裳后,还余了一袋银子。
他们两出布庄后,又稍作了些改扮,显得再朴实无常不过。
而这时外边人流涌动,都往着一个地方,人多口杂,他们嘴里念叨着的话,毫无意外入了两人耳中。
那些百姓面上都带着欣喜,嘴里吐出的话,少不了带上太子两个字。
高嗣直接拦住了个男人问:“大哥,这人流涌向之地究竟是通往何处?听说是与太子殿下有关?”
那人看了他们一眼,说道:“太子殿下得了圣旨,亲自去沧州安抚流民百姓,今日他打道经过青州,大家伙都想瞻仰瞻仰,喏……就在前面不远处呢。”
他说完后又好奇打量了他们几眼,仿佛在看两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连这种人尽皆知的消息都不知道。
他们两人的神情都怔了怔,高嗣问道:“太子殿下去沧州,那公主殿下呢?”
那大哥叹了一声:“听说原本去安抚流民的是公主殿下,但公主殿下在半途中遇了害,这人是生是死啊……至今都还没搞明白,所以圣上才会派来太子殿下来,听说太子殿下很疼公主,这次来不仅是为了安抚流民,更想找到公主的下落……”
高嗣在心里算了算日子,若是他们掉下山崖后,剩余的人赶回盛京报信,而太子借此向皇上请愿,那他赶到青州的时日,的确是对得上。
两人心照不宣,同样跟随着人群,往太子出现的方向而去,一路过去,道路两旁不见任何摊贩,有着许多官兵在维持秩序。
无数的百姓们想要挤上前去看看,被官兵推搡回去后,又马不停蹄往前挤。
这些百姓的目光不约而同都带着殷切,同时嘴里还在纷纷议论着太子殿下,高嗣和沈卿卿就挤在人堆中,自然感受到了这热情的氛围。
在不久后,一列足有上千人的长队缓缓经过,最前方是穿着盔甲的官兵开路,中间是骑着高头大马,穿着锦衣华服的太子沈壁,而在太子殿下的马后,是辆宽敞华美的马车。
经过最为热闹的一段人群中时,马车中的人似乎也被这氛围感染,有只纤纤玉手挑开窗帘,露出了车内人的半张脸来。
沈卿卿在心里默念了个名字,霍澜,没想到她也跟着沈壁一起来了。
沈卿卿的脚步不自主上前,就在这时,高嗣暗中拉住了她的手,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对上沈卿卿迷惑不解的目光,高嗣只是摇了摇头,接着拉着她离开,来到一处小巷里,等到四周无人后,才道:“殿下可有看到在那辆马车后的人?”
沈卿卿的注意力都在霍澜身上,刚才确实完全没有注意到马车后,高嗣道:“我见到了个熟悉的面孔。”
接着他说出了一个名字,沈卿卿听完后心里一震。
姜遇,他就是那天在巨石滚落山崖时,把若兰从鬼门关救回来的暗卫,他是那十个暗卫中为首之人,武艺最为高强。
高嗣道:“黑衣人的目的只在于我们,所以那日在我们跌下山崖后,黑衣人并未再与他们纠缠。”
沈卿卿点了点头,认同他的说法。
“可那些暗卫是圣上派给殿下的,第一任务便是保证殿下的安全,他们在黑衣人离去后,并未寻找我们的尸体确认,而是直接赶回盛京禀报,殿下觉得这是为什么?”高嗣说到最后,将问题抛给沈卿卿联想。
沈卿卿的脸色白了一瞬,她抬头对上高嗣的眸,眼里带上了些许慌乱。
若是太子想置他们于死地,那他们又该去往何处?
“别怕。”高嗣轻声安慰她,“我们还是要去找他的,毕竟太子带的人手众多,只要有了他在,迎春风不成问题。”
在沈卿卿愕然之间,高嗣又解释道:“刚才拉住殿下,是因为你现在的容貌,要想去见太子殿下,还得先恢复容貌再说。”
沈卿卿更加一头雾水,高嗣一会儿说太子不怀好意,一会儿又让他们光明正大去找太子,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关子?
高嗣见了她眼中的不解,耐心道:“太子若真是害我们的人,那他此举只有一个目的,便是为了去沧州,而既然目的已达到,他也不会再对殿下有任何想法。”
沈卿卿目光满是狐疑,你就这么能够确定?
高嗣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澄澈眼睛里盛着笑意,语气轻柔:“就算他敢生出任何想法,为夫自会护得殿下周全,安心。”
然而高嗣的内心在想,沈卿卿在除了来沧州外,与太子没有其他冲突,而太子一旦找到了她,回到盛京后,还会让圣上龙颜大悦,对他更为器重,太子之位固若金汤。
只不过这种想法更为阴暗,他不愿让沈卿卿牵扯进来,沈卿卿只要无忧无虑,乖乖依靠着他,如此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