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胜这时候,悄悄挪得离开叶老三远了,太丢人现眼了。
不止他,叶老三的那几个老哥们儿,也都不约而同和他保持了距离,只剩下收了钱的那些闲汉,以及叶焕火不甘示弱,用尽各种粗话脏话跟村民们对骂,竟不落下风。
叶斐然说:“叶老三,你可不是给我面子分家,你是纵容周氏卖我姐进火坑不成,被我用刀子逼着分家的。现在没有了我们几个壮劳力,这大半年叶家破落成什么光景,难道你以为大家都是瞎子,都看不到?”
人来了,事情闹大了,她也是时候开始反击了。
她的话立刻引起一片赞成。
叶怡然也说:“你们家看我们日子越过越红火,三番四次的找茬,从上门找不自在,到放火,如今还冲进家里,公然绑人了。乡亲们,我们得罪谁啦,给我们做主呀!”
说着说着,她哭了,叶怡然本来体型纤瘦,一哭起来,长睫低垂,加上浑身的血迹、汗渍,不少乡亲心疼起来,有心软的女人站在旁边,擦起了眼角。
叶老三老脸一拉:“你个臭丫头,没有那穷猎户替你撑腰,我看你能嚣张多久!”
“我告诉你,就算分了家,你爷爷我还是你爷爷,要打要杀我说了算!”
叶里正旁边看着,气得浑身发抖。
为什么呢?
因为,分家文书,是通过族里立的,是他叶里正加了手指模的,叶老三这些话,不就等于当众打他脸嘛!
不光是他,闻讯赶来的几个叶家长老,脸色也不好看。
“够了!”叶里正沉声喝道,“叶老三,分家了就是两家人,再也没有关系。你这是倚老卖老,我给你一次机会,赶紧跟苏氏几个赔礼道歉,赔偿损失,然后滚出这个院子!不然的话,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叶老三哈哈大笑:“哈哈,叶远强,你就别假充正人君子了。还给我机会?是我给你机会才对!你假公济私,勾搭我大儿媳妇,两个人不清不楚,以为你们的丑事没有人知道?我大儿子死了,做鬼都不放过你!”
村民“哗”的,惊倒一片!
叶里正涨红脸:“疯了疯了,这老儿疯了!这种含血喷人的话都说得出来!”
叶老三说:“含血喷人?你少来!要是你跟苏氏没有那关系,你这大半年来犯得着天天狗一样跟着她们?还是说,你在给人家成猎户戴帽子,啊?”
他长得丑,说话声调又猥琐得不行,火光照在那涎着口水的老脸上,要多丑有多丑。
叶焕火插嘴说:“没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哼,还是里正呢,还说自己和县太爷交情好呢,这样的斯文败类,就不应该当里正!”
叶里正明白了,这一伙人,是挖了坑给自己跳。
乡亲们这时候看看这边,看看那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帮哪边了。
小虞细细声地说:“大叔,话可不能乱说。按照大顺朝律例,若污蔑他人,事后查证不实,要受‘反坐’之罚。你口口声声我外婆我娘和叶里正有染,你有证据吗?”
他人小,声音尖尖细细,丁是丁卯是卯。
有一些读过几天书的村民,不由自主在心底里叫了声好,心想:“不愧是神童案首,这说话行事一套一套的。”
叶老三唾沫星子乱飞:“证据?当然有!”
他举起手,把叶里正的荷包亮出来,让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大声嚷嚷:“大家看到了没有,这是我在苏氏这贱人身上找出来的。”
“咦?这不是叶里正的荷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