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斐然觉得舅妈想多了,她说:“阿成不是那种人,你放心吧。”
七娘说:“那很难说,人是会变的。”
叶斐然不欲就这个话题多说,专心逗胖丫去了。谁知道,胖丫转头就赏了她一泡滚烫童女尿。
吃过了午饭,苏氏带着儿子女儿女婿外孙告别了娘家,赶着小马车回家去。
苏玉诺很眼热他们的小马车,成甯就说:“我们家的马厩里,还有一匹马,过两天事情少了,你可以到我们家去骑马。”
苏玉诺高兴极了,一叠连声地答应。
叶斐然想起那匹神骏阿紫,说:“阿紫允许他们骑吗?”
听说,有些良驹只允许主人骑它。
成甯说:“有我在,不妨事。”
于是就这么说定了,一家人才往回赶。
自从铲除了田武军那伙人之后,沙坛村里的气氛眼瞅着活跃了很多,过去被田武军以及里正吃卡拿要的情况没有了,各个院子里挂出来晒的腊肉、腊鱼、菜干多了,就连村民脸上的笑容也多了。
苏氏笑着夸叶斐然:“二丫,你真做了件大好事!”
叶天宇问:“娘,你说什么呢?”
苏氏就把叶斐然硬刚村霸田武军一事,长长短短的说了。叶天宇吐着舌头道:“姐,你好厉害。”
想起从前种种不懂事的作为,叶天宇开始庆幸自己是叶斐然弟弟,估摸着她就没有对自己下死手。那些混账事儿,打死他也不敢再干了。
叶斐然说:“还好还好。保护好身边的人,是应该的。”
成甯赶着车,听见这句话,思绪扯到很久以前。
……
“你功夫进展很快,师父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从明天开始,你不用来了。”
“师父,可是我觉得我一点儿都不厉害啊!”
“为什么这样说?”
“我每次和雷昭那小子比武,每次我都用尽全力,还是没办法胜过他。”
“呵呵,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你还没有找到你心中想要保护的那个人。”
执剑少年嘴巴张开,能塞一个鸡蛋。山风萧瑟,吹动二人衣袂,万籁俱寂。中年人爱怜地拍拍少年肩膀,说,“什么时候你明白了这道理,什么时候你才能够把师父教你的功夫威力真正发挥出来。”
又过了数年,那个宫变之夜。
他护着她,手持长剑,在十万禁军中冲杀出一条血路。一把剑被砍卷了刃,扔掉再换一把。
再换一把、再换一把……
他身上黏腻腻的,分不清谁的血……
被血糊了眼,一道寒光冲他眼睛而来,他向后倒仰,躲开那刺过来的长矛。反手长剑飞出,钉入那名百长心口,百长倒了下去,宁儿惊叫:“哥!你的脸!”
痛吗?
不觉得痛……完全不觉得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