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一口鸡腿,古代没有催肥,长足了日子的农家土鸡,鸡皮爽脆甘腴,鸡肉清甜有嚼劲,就是好吃。
苏氏见状,也不推辞了,咬了一小口鸡腿肉,“嗯,好吃。”
忽然带了鼻音:“真好吃!”
叶斐然吃了鸡腿,擦擦手,宣布:“以后不留鸡腿,全部砍块上桌。大家一视同仁,都有得吃。”
苏氏笑道:“这还差不多。”
用过了晚饭,叶斐然把叶天宇和小虞单独叫到房间里,闩上门,对两个少年说:“天宇,小虞,你们来坐下。崔学士的事情好好说说。”
两个少年坐下来,叶天宇一长一短地把琼州那边的变故说了。
小虞说:“崔学士在琼州兴学助农,素有清明。从前我们明海书院里,好几个贫家子弟受过他的恩惠才得以继续学业。他是好人,如今他落难,我们能帮多少就帮多少,也是为国之忠良臣子尽一份心意了。”
“娘,天宇,你们放心。信昌侯府的嫡子闵荣惠眼下就在太学。我这些天想法子跟他搭话,打听崔明萱和夫人的情况。但信昌侯府听说很讲究女德,如果要私相授受,哪怕只是银两,一个搞不好怕会扯上莫须有的麻烦……”
小虞说得含含糊糊起来,叶天宇急了,催促道:“什么麻烦!你能不能说人话!”
小虞说:“就是说崔夫人和崔明萱私通啊!轻则终身幽禁,重则直接给毒酒和白绫!”
叶天宇目瞪口呆,跌坐在椅子上,“我的个乖乖!这都什么人啊!”
“咳,”小虞苦笑,“我也是来到这儿,才知道原来我们琼州民风算是开明的。不过,他们可不这样想,他们喊我们南蛮子。”
叶斐然从来不在意这些别人嘴里的话,漫不经心道:“说就说吧。只要不行差踏错,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他们。既然信昌侯府家规如此森严,那或许只能我亲自出马了。”
其实,现在这种情况,也在叶斐然意料之中。
崔明萱那样文静害羞的人,分明就是家风长年陶冶的结果。
叶天宇说:“那就辛苦姐姐了。”
叶斐然说:“这倒没什么。”
看了叶天宇一眼,心念一闪,嘴角边的笑意就意味深长了:“我这儿出几分力,倒是没什么。不过——天宇,你之前不是说,瞧不上人家崔明萱姑娘,恨不能绕着走的吗?怎么现在又上心了?”
小虞一愣,随即“噗”的,含在嘴里的茶喷出来,哈哈大笑。
叶天宇涨红了脸,吭哧了半天,憋出一句:“人家是忠良之后!刚才小虞也说了,应该帮!”
小虞戏谑道:“我什么都没说。”
叶天宇恼羞成怒,瞪着小虞:“小虞!你说话就跟放屁一样吗?”
“你自己对姑娘有意思,怪我罗!”
“我没有!”
“你在营地里还偷偷学写人家名字!”
“成远虞!”
两个少年扑上去扭打在一起,叶斐然捂着肚子,边笑边说:“好了好了,我们说回正经事吧!叶天宇生气了就不好玩了!”
好在他们都听话,自动自觉分开,乖乖回到桌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