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成甯也脱胎换骨似的,越发的俊俏出尘,精神奕奕。
朝中人都私底下传言,摄政王是天神下凡,守护大顺朝。不然的话,怎么解释这内定朝纲外平战乱日理万机的,还能保持这般精神面貌?
与此同时,另一个小道消息,也在京城贵妇圈中,悄悄流传……
……
这日中秋近了,叶斐然要在王府中举办赏菊宴。
素来低调的摄政王妃首次在京中大宴命妇,光是想想就够让人激动的。京城里有点儿门道的人,莫不削尖了脑袋想要搞到一份请柬,还有那些惯于逢迎的,送礼的,愣是把王府的门槛给生生踩下去了三寸!
让叶斐然没想到的是,张大娘对于这种迎来送往,能应付了个滴水不漏,面面俱全。这位管家娘子,嘴皮子说得,腿脚走得,脑瓜子转得,简直天生吃这行饭的。那些能进王府门槛的,固然被她笑盈盈地哄得开开心心,搁下礼物走人。那些原本不能做座上宾的,张大娘竟然也有本事哄得人家半点不生气,丝毫不损脸面。
因为有了张大娘领着春分、立夏前后周旋着,叶斐然省了老大的功夫了。
她精心设计了菜谱,重新盘了那座烤炉,设计了甜品台,每天忙忙碌碌地,很快就到了中秋当天。
可喜此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秋风送爽,京城的银杏叶早早地黄了,一树金灿灿的,煞是好看。又兼在京郊暖房里催开了些菊花,也有晓色,也有蟹爪,也有渐变雏菊,万紫千红,用竹竿子和铁丝绕出造型来,摆在王府的花园里,争奇斗艳,寒香阵阵。
叶斐然拍手道:“常说虞郡园林甲天下,这京城的园丁花匠布置起来也自有一股大气。各有其长嘛。“
张大娘道:“夫人,你今儿个可是主人家,和老妇人一道高坐台上就行。别的交给我们来就是了。”
叶斐然笑道:“您放心好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只是经过一番血洗之后,京城中还有多少老面孔,又来了多少新面孔?这倒是可堪斟酌的一件事……
叶斐然想起成甯早上的话:“我今天要随驾去月坛做中秋大祭。家里的事情就得靠你自己了。”
她可是拍了心口:“保证没有问题。”
叶斐然的心,雀跃起来。
宴会从午后开始,首先来的,是老熟人,许夫人和王夫人。这两位都憔悴了不少,看见叶斐然,按规矩行大礼之后,就是叙旧。
原来她们的夫君都被柳凌炀下了大狱,许夫人说:“辣椒水、夹手指、水牢……那柳贼只管胁迫我夫君写一篇花团锦簇的文章来吹捧他该继位。我夫君可受了大罪了!”
说着说着,擦起了眼泪,叶斐然说:“但是最后许大人还是撑过来了。”
王夫人道:“我的那个,还正儿八经地下了斩立决!还好没来得及推上刑场,项大人就带着圣旨来了,说京中但凡戴罪之人,一律原地按下不表不刑,这才捡回一条命!这件事我现在想起来还老做噩梦!”
“现在都没事了。”叶斐然说,“文人值钱的,也就这几根骨头。两位夫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朝廷还需要多多依仗你们。”
话是这么说,叶斐然很清楚,鉴于前朝文官权力过大的现象,成甯早就下决心抓兵权,文武平举,一视同仁。那种见到文官大半级的现象,至少未来几十年是不会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