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律靖香抓着乌彩月的手,眼睛闪闪发亮的,“彩月,你想要什么,尽管跟我说。我一定好好报答你!”
乌彩月越发局促,她说;“帮人是应该的,我没想那么多。要不然,还是让我安心卖我的羊肉泡馍吧?”
律靖香很认真地,瞪大眼睛说:“不行。你帮过我这许多,我怎么能够让你继续做个街边小贩呢!卖羊肉泡馍一年到头才挣几个钱啊,何况你连个门面都没有!你以后就跟着我,等我养好了身子,带你回若氏,封你做女官。以后有我一口干的,你就不会吃稀的,我会带着你吃喝玩乐,你帮我一起带大这个孩子。本公主啊,以后都不会再找男人了!”
一席话,听得旁人震惊无比!
叶斐然又好气,又好笑,这公主殿下过了几年,怎么还是天真烂漫不改的呢?她真是服了律靖香了。
正要说话,乌彩月却低声地,嗫嚅着打断:“谢谢公主厚意。但,我还是觉得在这兰若坊里做一名卖早点的小贩比较快活些……”
这句话一出,整间房内索性就鸦雀无声了。
都被惊掉了下巴。
律靖香怔怔地看着乌彩月,说:“你怕不是傻子吧?”
乌彩月扯了扯嘴角,吓到了公主,她也很过意不去,低声说:“要不然……咱们先不说这个了?”
律靖香大声说:“你是不是傻?”
“律靖香。”叶斐然说,“别勉强她,燕雀鸿鹄各有志向。我有个好朋友,叫陈思静。从前她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我是火山村里的穷丫头,我们一起做辣椒酱,成了好朋友。现在,我成了摄政王妃,你猜她现在在做什么?”
想也不想,律靖香说:“她有你做靠山,如今肯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最起码也是富可敌国吧?”
叶斐然摇了摇头:“错了。她如今仍然是琼州西江镇上一个酒楼老板娘罢了——哦,不对,她靠自个儿把生意做大了,刚准备到京城开分店。”
律靖香说:“又一个傻子?”
叶斐然说:“她们不是傻,相反,她们才是聪明的女孩子。知道什么事适合自己做,什么地方自己不应该去。所以直到现在,我和陈思静仍然保持着当年的友情不变。”
律靖香说:“你是金枝玉叶,她是平民商贾,怎么可能不变?”
“你也会说了,你是金枝玉叶,彩云不过是个平民小贩。你硬让她跟你入宫,就算有你护着,她能过得快活?”叶斐然说,“养一只唱歌动听的画眉,有个好法子是养在笼子里,盖上布,每日喂活食、净水,放在四面隔音的水缸里让它平心静气。再正儿八经的拜师学叫口,一套一套,学会了十三套才架鸟提笼,到那斗鸟场上一鸣惊人。还有一种好法子,是让它在山野林间,伴随着潺潺流水,率性而长,生成一股天然风流。律靖香,你是聪明人,你应该很明白我的意思吧?”
律靖香沉默了,眼珠子转悠着,显然心神不定的。
好一会儿,她嘟哝道:“你有道理。”
叶斐然说:“你也不用伤感,这段日子彩云还在的嘛。你就安心生孩子好了。彩云,我说得对吗?”
乌彩云连连点头:“如果公主殿下不嫌弃,彩云会一直陪着你的。”
“哎哟,这怎么过意的去。”律靖香眉花眼笑地说,“你这些日子都没有出摊,损失多少,我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