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脑茶太好卖了,摄政王府源源不断无限量供应,幸好价格没有打折,但也没有涨价。好多人到了后来,干脆当水一样来喝。陈思静广泛铺货,在陈家各个店铺有卖。
这种东西天下独一份儿,别处仿制都没法仿制。
等到七天之后,春闱入场,京城才算恢复平静。
第八天,陈府总账房里。
红烛高烧,亮晃晃的分不清昼夜。被选出来的忠实家丁,把一箩筐一箩筐的雪花足称银元宝抬出来,过称,再抬到十张案子前面。十名绍兴师爷,分成两排面对面坐着,左手算盘右手笔,一边拨弄算盘,一边右手笔如龙蛇走,飞快地在账本上记录着数字。
陈老爷子在上首,陈思静在左边,陈二叔在她下首。陈三叔在右边。都是安安静静地看着师爷们算账,不敢高声言语,唯恐惊扰了师爷们,算错了一厘钱!
就这样从白天坐到晚上,十名师爷先后停了手,搁了笔,前后相差也不过一炷香的功夫。
自然有小厮们小心翼翼地吹干了墨迹,捧着账本去交给陈老爷子过目。
陈老爷子翻阅速度极快,片刻之间已看完,板着的脸上显而易见越来越松弛,笑容越来越深。最后用烟斗指着账本,对陈思静说:“这一次做得不错,七天挣了去年整整一年的收入,今年的本钱运转就非常乐观了。”
陈思静说:“本钱回来了,今年剩下的就全都是利润了。”
陈老爷子说:“你证明了你自己,老陈真是生了个好孙女啊!我真羡慕那死鬼了!”
陈二叔在旁边念了句佛,嘴角含笑,神态慈祥。
陈三叔说:“老爷子,那这些银子有多少分到我的产业上?我想起我家好几个店面要翻修了,还有一些老工人要涨工钱……原材料又在节节升高……”
陈老爷子奇怪地说:“这些都是思静挣回来的,按照规矩,也得用在她手头的产业去。你自己的生意,自己想法子周转呗。”
陈三叔笑容僵住了。
扭过脸去,喜滋滋地看着账本上的数字,陈老爷子还在嘀咕:“真是的,这么大个人了,连规矩都给忘了……”
脑门上的青筋,就跟蚯蚓似的凸了起来,脸上紫胀,陈三叔说:“爹,横竖思静挣了这么多,给我一点周转又咋地的了?”
陈老爷子大声说:“我说不行就不行!言而有信是为商!”
老爷子积威重,陈三叔不敢违逆。
悻悻地退了下去之后,陈三叔独自坐在院子里喝酒消闷气。陈二叔来到他身边坐了下来,说:“三弟,你还在生气?”
陈三叔翻了翻白眼说:“你就好了!可以安享供奉,做甩手大掌柜!怕是城郊地藏庙的菩萨金身,又该重塑了吧?”
陈二叔心平气和道:“你别跟哥置气。哥跟你在同一条船的。”
陈三叔怪声道:“可别,你现在大富大贵了,我可承受不起。”
对弟弟的态度没有半分火气,陈二叔仍旧慈眉善目的:“你也不是没有机会。”
陈三叔翻着怪眼看陈二叔。
陈二叔和声说:“现在去开口,还来得及。”
“可是,老大他们还……”
“阿弥陀佛,佛渡有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