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悦,有些忐忑,“她踩我的手,我不得已才推开她的。”
她抿了抿唇,“我不觉得我有错。”
“不。”
魏峙看着她,“你错了。”
“......”
夏竹悦不敢置信地望着他,心下一瞬间酸涩了起来。
那小丫鬟得意起来,张口就要说话,“我......啊——”
说时迟那时快,小丫鬟正要开口时,林霄骤然抽出腰间匕首,划了过去。
玄铁匕首,削金断骨,吹毛断发。
小丫鬟被林霄攥住的右手上登时掉落了一节指尖,她骇的瞪大了眼睛,当场晕厥了过去。
“你不该只是推开她,你应当砍掉她的手。”
魏峙看着夏竹悦,眸中似墨色流淌,轻轻拉过她,教导似地,“你是我的人,不必看任何人脸色。”
林霄取出一块帕子拭去匕首上的血珠儿,恭谨退回魏峙身侧。
后知后觉的四夫人和丫鬟们惊叫起来,乱成一团。
魏峙不管这些纷乱,伸手揽过愣在那里的夏竹悦,拥着她往回走去。
感受到她在微微颤栗,魏峙蹙眉,垂眸看向她,“怕?”
“嗯。”
夏竹悦点点头。
魏峙轻轻叹息了一声,将她揽的更紧了一些,“以后不让你再看到这些。”
“......”
夏竹悦着实被吓着了,哪里还敢违逆,只得顺从地点点头。
从前在夏府,女人间的明争暗斗虽多,也不过是些争风吃醋,背后使绊子的脏事儿罢了,大家面子上还是和和气气地你来我往。
如此真刀真枪的杀戮,她还从未见过。
这个男人,竟有着如此狠戾杀戮的一面,不禁令夏竹悦更加坚定了要尽快离开这里的念头。
回想起自己这两日的种种作为,根本就是在老虎脸上拔须作死,实在令她后怕。
魏峙见她全程缩成鹌鹑一般,许是吓坏了,便伸手轻抚她的背脊,转移她的注意力,他故意逗她,
“我替你解了围,你当如何谢我?”
祖宗!您那是解围么?!
夏竹悦心中暗嚎,面上却不敢露出半分,勉强挤出了个笑容来,抬眸望向他,“多谢你。”
然后赶紧垂下头,继续往前走。
“就一声谢么?”魏峙并不打算饶过她。
“那你还想怎样。”
夏竹悦撇撇嘴,“我如今身无长物,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谢你。”
“怎的没有。”
魏峙轻笑一声,忽地将她揽的更紧,“我瞧着,你就很好。”
夏竹悦登时涨红了脸,心中警钟长鸣,赶紧扭捏作态装作娇羞地使劲推开他,口中嗔着,“哎呀,你讨厌!”
说着脚底抹油,拔腿就跑,一溜烟儿地就不见了人影。
魏峙停下脚步,轻笑着摇了摇头。
夏竹悦一口气儿跑回了屋里,紧张兮兮地想了一百个推拒的理由和一千种可能会发生的情景。
然而小厮来报,魏峙接了急报,立时赶往沧州去了,今夜不回来。
夏竹悦松下一口气来,这才有功夫细细处理了面上和手指上的伤处。
往手指上裹缠纱布时,她忽地想起什么来,起身去门口唤来一个小丫鬟,招呼道:“烦请你替我取几样儿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