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白身材颀长,宽肩窄腰,站在一众士兵和使臣之间,着实是长身鹤立,气质出尘。
但他的面色却极难看,紧抿着唇,虽无甚表情,但浑身所散发出的寒意,已然令人感受到他的怒意。
那双漆黑幽暗的眸子直直望着夏竹,仿若周遭空寂,世间唯余她一人似的。
夏竹悦心下骇极,拼力撑地起身,挣扎着往外跑去。
李牧白面色更冷了,额间青筋微跳,略一抬眸望向守卫军营的士兵,便有机灵的瞬间扑上去制住夏竹悦,拔出达到拦住了她的去路。
几个使臣见状,心下明了了七八分,这戒备森严的军营里,忽地出现如此美貌女子,瞧那李大人的模样,多半是他的禁.脔。
几人识趣的很,互相对视了一?眼,纷纷拱手施礼告退。
李牧白也不?挽留,随口应了,那几人便目不斜视地匆匆退去了。
夏竹悦仍要?再往外扑,一?个士兵举刀狠狠砍在她足下的土地上,带起纷扬尘土,着实骇的她惊恐地连连后退了几步。
还未退上两步便撞上了一?处坚实的胸膛,尚未来得及回头便被人一?把攥住了手腕往后拽去。
力道?之大,根本不像是那样斯文儒雅的人会有的模样,李牧白死死拽着她不顾她跟不?跟得上直接往他的营帐拖去。
夏竹悦足下踉跄,使劲去掰他的手,但却怎么也掰不开他的手指,他死死握着她纤细的腕子,修长指节都握的泛白了也不?肯卸些力道?,阔步拽至帐前?,一?掀帘子将她扔了进去。
狠狠摔在长绒羊毛地毯上的夏竹悦虽不甚疼痛,但心下却害怕的紧,急急坐起身来朝帐口望去。
他站在帐口,逆着光影缓缓放下帘子,整个人渐渐隐入幽暗之中,只余火盆内微弱的光线映在他侧脸上,忽明忽暗,散发着摄人的气势。
他半垂着头,没有看她,喃喃自语似地,
“不?是说过,不?许再不?告而别了么。”
他抿了抿唇,忽地回首掀开些?许帘子,
“你们放她走的?”
“她...她说是去找您......”
帐外士兵的声线有些?发颤,似乎很是忐忑。
“愚蠢。”
李牧白忽地看向别处,似乎在对谁冷然吩咐着:“按通敌,军法处置。”
“是。”
一?声响亮的应和,立即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上来拖走了那两个士兵。
那士兵的喊叫求饶声直直钻进夏竹悦的耳朵里,令她颤抖不?已,通敌,杀无赦。
她骇然望着眼前的李牧白,着实同从前那斯文儒雅的模样大相径庭,那轻描淡写轻飘飘便结束无辜性命的模样,宛若一条吐着信子的冷血毒蛇,令她胃中翻涌,有些?恶心。
李牧白丢下帘子,缓缓转过身,朝她走来。
她心下惊惧,手撑在地上,缓缓往后挪去,直到背脊抵在了矮柜上,退无可退。
李牧白站在她身前,冷着脸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为什么要?跑,我?待你不?够好么?”
夏竹悦撇过头去,不?理?会他。
她的反应着实激怒了他,俯下身来擭住她的下巴抬起来迫使她看着自己,
“你要?去哪儿,去找魏峙么?”
怒不?可遏似地,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他在哪儿?!”
夏竹悦挣扎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一?言不?发拒绝与他沟通。
忽地,下巴上的手指向下移去,狠狠扼住了她的脖颈,夏竹悦顿觉喘不?上气来,睁开双眼,手脚并用地胡乱推拒着。
“不?肯说,是在保护他么?”
李牧白失了往日的风度,青筋暴起,眼尾泛红,“他囚.禁过你,你却保护他?”
“你心里有他?”
他哑然失笑?,有些?难以置信,“我?待你那样好,你却视而不?见么?”
直到她泪水横流,面色涨的通红几欲背过气去,他才堪堪松了手。
甫一松了钳制,夏竹悦疯狂咳嗽起来,大口大口地吸着空气,骇然地想要爬起身来往外跑。
李牧白疯了似地,眸中尽是疯狂的颜色,伸手轻易将她摁在地上,俯身覆了上去。
“夏竹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