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感冒了。
五条悟脑袋上多了个肿包。
晚间的时候,惠被两个父亲挤在中间,三人大被同眠,美其名曰“捂出汗就好了”、“省的惠惠晚上踢被子着凉”。
不过惠睡觉向来很乖,也不知道那个踢被子的到底是谁。
深夜,惠茫茫然醒来,感觉头痛好了一点。他发现自己趴在父亲暖烘烘的胸膛上,甚尔四仰八叉睡得很香,五条老师像只大猫般弓着身子,手臂搭在惠小肚子上,双腿则夹住了父亲的一条腿。
五条悟睡得很安静。
惠以前从来没见过五条老师睡着的时候。
男孩盯一会儿,吸了一下鼻子,听到了走廊外传来女孩微弱的啜泣声。
*
五条悟做了一个奇异的梦。
梦中人影影绰绰,如同一个个青面獠牙的咒灵。有人身穿白无垢,在众人簇拥下走来,于神社下互许誓言。
誓言空洞庸俗,但偶然间触碰到那人的手时,却是真实的。
温热,指腹带有薄茧。
“……家族联姻……”
“是禅院家的同辈庶子,就数他年纪最小……”
“太野了……逃婚……抓回来……”
白棉帽将新娘遮掩,五条悟看不到对方的脸。
他恍惚觉得,不对啊,这个人应该喜欢穿黑色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