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性格真欠揍……偏偏谁都揍不过。
直哉确信,如果自己有一天会死,也准是被五条悟气死的。
五月的京都气温宜人,佛寺和道观隐没在佳木葱茏之中。
甚尔的全副心神都在惠身上,偶尔转移注意力,也是因为路过出游的和服姑娘,完全无视了大狐狸和白喵喵的暗中较劲。
——全败,平局。
傍晚,桑拿洗浴中心。
甚尔先带着惠进隔间冲澡,直哉和五条悟坐在外面,无声约战。
直哉眯眼——待会儿谁在桑拿房里坚持的时间久,谁赢。
五条悟嘲笑——就你?细皮嫩肉。
直哉高傲昂头——我年纪比你大。
五条悟瞥一眼磨砂玻璃后伏黑惠的影子——年纪再大有什么用?还不是被小孩吊打。
……被小孩各方面吊打。
禅院直哉沉默了。
凭什么这小鬼一出生就拥有了甚尔全部的注意力,还有全家族都敬畏的祖传术式?
心脏如有虫蚁蛀蚀,他攥紧了胸口的衣服,视线直刺磨砂玻璃后幼小的影子上。
五条悟脸上的笑意冷却,六眼淡淡注视着直哉最微小的举动,身体暗中绷紧。
他盯着直哉走向磨砂玻璃,对准惠蹲下去,脸色阴狠。
——然后,直哉对着玻璃做了个巨恶心的鬼脸。
五条悟:“……”
是他多虑了,有甚尔在,这家伙有贼心也没贼胆。
禅院直哉正对玻璃影“报复”得起劲,却听身后传来凉凉的声音。
“忘了提醒你,”五条悟微笑,“那个磨砂玻璃,是单面的。也就是说……你看不到里面,里面却能把你看得一清二楚哦。”
直哉石化。
然而为时已晚。
浴室门“嘭”地打开,天与暴君凶神恶煞地走了出来。
“小鬼,你要对我儿子做什么?”
“……逗他玩你信吗。”金毛大狐狸欲哭无泪,“啊!疼死了!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