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不太理解他这话的意思,也不想理解。
所谓的“第一笔工资”,是指帮助高专猎杀诅咒师得到的赏金。
或许那次之后五条悟又去暗地联系了孔时雨,得知了他想要接单挣钱的愿望,前几天开始,甚尔自己买的手机里就多出了悬赏诅咒师的信息。
又有一天睡醒之后,私人手机通讯录里唯一的联系人“孔时雨”删掉,只剩下了备注着“金主无敌大可爱”的猫猫头。
“……”
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以前从孔时雨那边接单的时候,甚尔被叫做“术师杀手”,但其实咒术师、诅咒师和难搞的商政两界普通人,只要给钱足够,他一样杀。
由于诅咒师高智商,行踪诡秘,势力盘根错节,对于普通的咒术师来说,猎杀同级别的诅咒师比咒灵难十倍百倍,甚至很容易反栽在他们手里。
——对于甚尔就不一样了。
因为他以前的生活方式,本来就是“诅咒师”。
诅咒师玩过的手段全是他玩剩下的,知根知底,就容易太多。
甚尔轻易猎杀诅咒师一两次之后,各种棘手的诅咒师名单都汇向五条悟,再由他审查后交给甚尔。
之前那些明里暗里强烈反对留甚尔一命的咒术高层,逐渐感到庆幸。
他们缔结了咒缚,约束甚尔不能伤及咒术师和普通人,作为交换则予他一定程度的自由,以及无限期延长死刑。
与此相反,一时间诅咒师阵营风雨飘摇,人人自危,皆如冬日的蛇鼠般缩向阴暗的洞穴深处。
——也有的诅咒师趁最后的机会,向捕猎者露出了獠牙。
“通灵婆婆……”甚尔眼中映照着手机屏幕的荧光,摸着下巴思考,“78岁,这老太婆还没入土?”
“大概有什么秘法让她一直活跃在咒术界。”五条悟躺在沙发里,蒙着新眼罩吃棒棒糖,“据说她很喜欢年轻帅哥,而且还有很多宝贝‘孙子’替她效劳。”
“是吗,那你不如去色|诱她好了。”甚尔无情道。
五条悟一仰头枕在他大腿上:“可我更喜欢色|诱甚尔怎么办?”
甚尔一瞥他,没停下手里的动作。
五条悟像条没骨头的猫般蹭到他胸口,甚尔忍不住转脸,勾住他脖子,埋过头去。
在包养关系中,天与暴君脸上总是表现得不怎么热衷,行动起来却很热情。
他本就是个贪求肉|欲的个人享乐主义者。
忘我的时候,就连五感都搅成一团,黏糊糊飘在水里。尤其是在他自己的房子里,警惕心降到了最低。
自然而然的,就没有听到小孩子轻轻的脚步声。
或许五条悟是“看”到了的,却坏心眼地瞒下了这个消息。
抬起头的时候,大错已经铸就。
三只小黑豹正鬼鬼祟祟地蹲在墙边,惠在下面满脸冷漠,上面是羞涩的真依和兴奋的真希。
“……你们继续!”最活泼胆大的真希说。
甚尔脑子里那根弦“啪”地崩断。
当他一把将五条悟摁穿沙发并摁进地板里时,却听手底下那人笑着提醒:“嘴唇上的亮晶晶记得擦一下哦。”
“……”
惠沉默地收回了视线。
天热了,蝉叫了,家里又要添新家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