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筠筠之前几?年单独睡觉睡习惯了,继母叶氏也没有?特意调整过她的睡姿。
她起初溜着墙边,后来不知不觉中往中间滑。
初时被她手脚碰到,傅征还会动作极轻地拿开,再后来怕吵醒她,他?干脆不再动了。
毕竟他?白天也一路奔波,这会儿也累了。捱了许久后,终是渐渐睡了过去。
大概是床沿比较硌,不舒服,他?熟睡以后也无意识地往中间偏移了一些。
清晨醒过来时,傅征低头看着几?乎已经?靠近自己怀里的人,不由?地微微一愣。
她侧身而睡,正面对?着他?。她小脸嫩红,红唇微张,长长的睫羽在脸上投覆下一片阴影。
他?视线下移,看到她小巧的下巴、精致的锁骨以及微敞的中衣下浅绯色胸衣的一角。
傅征眉心突突直跳,只觉得热气上涌,瞬间窜至全身。
他?定了定心神,本要趁她不注意将两人身体稍微分离一些,但却看见她睫羽轻颤,知道是要醒过来了。他?心念微动,当即双眼紧闭,全当自己还未醒来。
嗯,这是为了避免尴尬。
苏筠筠刚一睁开眼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儿。她原本是靠着墙睡的,离他?远远的,怎么睡着睡着就往人家身边靠去了?
她悄悄扫了一眼傅征,极慢极慢向墙边移去。
成功移到墙边后,她又有?些懊恼,觉得自己多此一举了。正确的做法应该是趁他?还没醒,悄悄下床穿衣啊。不然等会儿他?醒了,俩人躺在床上大眼瞪小眼,岂不更尴尬?
又悄悄看了他?一眼,见他?双目紧闭,显然好梦正酣。
苏筠筠略略放下心来,她掀开自己这边的被角,蜷缩着身体慢慢从被子里出来,随后再小心翼翼将被子掩好。
她在心里给自己这番举动做了个评价:做贼一般。
傅征虽然闭着眼装睡,但听声音基本也能判断出她在做什么。他?动也不动,静待她下一步动作。
苏筠筠昨晚睡在里侧,想要下床,必须绕过傅征。
她想了一想,缓缓挪到床尾,打算从他?腿上跨过去。
然而她到底是心虚,抬起腿后不知怎么脚下一滑,身子一个踉跄,直接倒在了他?身上。
听见异动,又被她扑了一下,傅征也无心再装睡,连忙伸手去扶她,好巧不巧,两手正好扶在她腰际。
她纤腰柔软,不盈一握。傅征手刚接触到,就心神一荡,下意识松开了手。
苏筠筠瞬间脸颊红透,只觉得被他?握住的地方?灼烫惊人。热度沿着脊椎上爬,她身体一软,慌乱之下,手都不知往哪儿放,胡乱一拽,竟把傅征的中衣给扯开了,露出一大片胸膛。
接连的变故出人意料,苏筠筠眼前一黑,这会儿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本来是为了避免尴尬,现在倒好,反而更尴尬了。她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傅征,干脆身子往旁边一滚,闭上眼睛,一声不吭,把脸埋进枕头里。
傅征低头看了看胸口?,随手将衣服拢好。他?心里忽的闪过一个念头:也真是巧了。
再看一眼身边的苏筠筠,他?不由?地轻笑出声。
耳畔的笑声让苏筠筠更加羞恼,躲都没处躲,她干脆拿拳头在床上锤了两下。
明明是很孩气的行为,可傅征看在眼里,只觉得格外喜人,怎么都看不够。
他?强忍着笑意,慢悠悠道:“好了好了,醒了就起来吧。吃了早饭还得上路呢。”
苏筠筠脑袋埋在枕头里快速摇了摇,一声也不出。
她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这么羞窘过,偏偏还是在他?面前。她这会儿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好了。”傅征声音温和,抬手在她黑绸缎一般的头发上轻轻摸了一下,“起来了。”
知道她脸皮薄,他?也不逗她,自己先行下床穿衣洗漱,收拾好一切后,才说了一声:“我先出去,你也起来吧。”
待他?出了门,苏筠筠才抬起头来,在床上滚了滚。她双手掩面,今天早上这一切,真是太不应该了啊啊啊。
她重重长舒一口?气,对?自己说,别想了别想了,事情都发生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除了他?,也没人知道。
这么一想,她那些尴尬渐渐消散一些。
快速收拾好自己,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走出房门。
刚走出门才行数步,就看到了不知等候多久的傅征。
苏筠筠定了定神,假装之前的事从没发生过,冲他?笑一笑:“我好了,你没久等吧?”
傅征也不提方?才的事,只是眉眼间遮掩不住的笑意泄露了他?的情绪。他?略一颔首:“嗯,下楼吃饭吧。”
客栈一楼正厅里不少昨夜留宿的客人正在用?早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饭菜香味。
一行人简单用?过早餐后上路。
今天有?了马车,苏筠筠就不再跟傅征共乘一骑了,而是端坐于?马车内。
金大办事细心而靠谱,这辆马车虽然不甚宽敞,但车厢里干净整洁,还铺了一层松软的毯子。马车带了一个矮几?,矮几?上还放着糕点茶水。
苏筠筠人在马车里,但也不觉得憋闷。一时掀开车帘的一角看看外面,一时就在车厢内闭目养神。
拉车的马也是神骏,虽然带了一辆车,依然行的飞快。
他?们这一行八人匆忙赶路,到了饭点就近用?膳,晚间就在客栈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