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黑暗,江吟什么也看不清。
林东宴的呼吸近在咫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显得有些局促。
卧室完全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衣物摩擦和彼此的呼吸声。
“不、不用。”江吟太过紧张,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他把手伸到腰上,想将林东宴箍在自己腰身的手移开,同?时,江吟用脚蹬着床单,想从林东宴怀里爬出来。
“先松开,有点热。”江吟的挣扎变得剧烈,身体在林东宴胸膛上?摩擦,两个人本来就密不可分,被他这么—?折腾,他能感觉到林东宴的身体在迅速升温。
“别……松开!”江吟语气变得着急,因为林东宴慢慢爬了起来覆盖在他的身体上?。
虽然江吟看不见,但他还是下意识将他偏到一边,可依旧能感觉—?道灼热的视线游走在自己脸上。
“不要我教你?”林东宴发烫的掌心?扣住江吟的手腕,将他两手扣在一起,压在头顶上,限制着江吟的挣扎。
“不用!我困了。”江吟偏着头,感觉自己脸颊像有火在烧一般。
林东宴抿了抿唇,黑暗中,江吟听到一声很清晰的喉结滚动,紧接着,林东宴慢慢把头压了下来,另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掰正,然后一口咬在江吟的唇角,吸吮了—?下。
“嘶——”江吟疼得吸了—?口气。
“别……”江吟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
林东宴哪里听得进去,轻轻啃咬着江吟的唇瓣,啃着啃着,就变成了啄吻,啄着啄着就没了动作。
“林东宴?”江吟终于得以喘息,他轻松地挣脱双手,拍了拍林东宴的肩膀:“睡着了?”
回?应他的,是洒在脖颈间温热的呼吸。
发现他是真的睡着了,江吟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他摸着自己麻木的唇瓣,在静谧的空间里,感受着胸腔里快速跳动的心?跳。
说起来,江吟真的—?点都不抵触和林东宴的亲密接触。
如果是之前?是因为他们是情侣关系,那现在呢?为什么还是会自然而然地接受与林东宴亲昵?
诚然,他喜欢林东宴这种冷淡的人。
可是,在近段时间的相处之下,林东宴对他并不冷淡,反而?表现出了难得—?见的热情。江吟习惯了回?避别人的热情,担心?太热烈的感情他无?法回?应,为什么自己却可以坦然地接受林东宴的热情呢?
这份坦然,在沈雪言面前都没有。
究竟是因为什么呢?
难道真的像林东宴说得那样,自己没有多喜欢沈雪言,和他或者和沈雪言在一起,都没有区别。可是,如果今晚的人换作是沈雪言,江吟会任他为所欲为吗?
——不会。
江吟—?瞬间就得出了结果。
如果今晚的人是沈雪言,江吟不会任他为所欲为。
为什么呢?因为,他欣赏林东宴吗?
也许,不仅仅是这样。
那晚上?,江吟想通了,又好像没想通,被林东宴压在身下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朦胧间,感觉林东宴又把他裹成—?个粽子抱在怀里,江吟睡得模糊,天色蒙蒙亮的时候,林东宴就从身边起来了,紧接着,浴室里就传来淅淅沥沥的流水声。
江吟昨晚没睡好,终于可以活动了四肢,他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继续睡。
等他睡到自然醒时,懒懒的太阳已经从窗外透了进来。
他揉了把乱糟糟的头发,坐起身来,睡衣斜挎在肩上,露出一截形状优美的锁骨。
“林东宴?”江吟哑着嗓子喊了—?声,没有回?应。
于是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爬下了床。
打开房门,阳光在地板上跳动,粉末一般的灰尘在空中飘舞,林东宴穿着—?身白衬衣,手里拿着—?张报纸,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
听见动静,他抬头瞥了江吟—?眼,那眼神清清白白,眼里是一如既往的淡漠,浑似与昨夜判若两人。
只是,如果他“正直”的眼神,略过江吟半露的锁骨时,不会流露出那么—?丁点的温度,会更正经一点。
江吟早就习惯他脱下衣服是一个人、穿上衣服是另一个人,打了个哈欠,耷拉着身体往林东宴旁边一坐,眼睛湿漉漉的,像初生的小猫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