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水患
温吞的品着茶,穆白垂眸,只听着边上的人天南地北的聊着。
“这位兄台可是京城人士?”谁知道,那青衣书生竟然来了穆白这桌,坐下便问。
看了青衣书生一眼,穆白心下了然,笑道:“正是。”
“方才我们谈于水患,小生无意间瞧见兄台脸色,想来兄台心有所想,不知小生是否有荣,可听兄台一说。”青衣书生一句话下来,礼到,让人无法反驳。
放下茶杯:“水患宜疏不宜堵。”
说罢,穆白放下一锭碎银,起身离开了茶馆。
不少人回味了穆白的话,当下叫好。可不是嘛,疏散了着洪水,可不是比堵着来的有效,还可减免后顾之忧。正想询问法子,却想起来,那人已经离开了茶馆。
此刻,茶馆内的人都记住了穆白此人。
闲散的走在街上,一个配刀侍卫就拦住了穆白,说道:“先生,王爷有请。”
“有劳。”穆白一看对方的腰佩,当下一笑,随着侍卫就走进了边上的酒楼。
到了厢房,历王正坐在窗边,瞧着楼下的街景。
“王爷。”穆白对历王行了礼,待历王示意后,这才坐下。
亲手给穆白到了杯茶,历王笑道:“淮河一事委屈你了。”
“不敢,锡之本就该为王爷排忧解难。”穆白再次起身,对历王行礼。
历王摆了摆手,说道:“别来这些虚了,你这小子坏心眼贼多,本王可不敢得罪你。”
穆白笑笑,什么也没说。
“王磬那孙子可搞不定淮河水患,尉离打算让你去。”历王把握着手里的杯子,修长好看的手在粗糙杯子的衬托下,愈发好看。
像是早料到了,穆白淡定的喝了口茶:“锡之明白。”
历王大笑着拍了拍穆白的胳膊,起身带着一干侍卫离开了酒楼:“你可成大事。”
敛眉,等脚步声消失在包厢外后,穆白才起身,走到窗边。眺望着这京城的景色,不远处正对着皇宫。
说实话,穆白不喜欢皇宫内的那个位置,高处不胜寒,到底该有多么想不开,才会千方百计的要夺得那个位置。轻叹一声,穆白拂了拂衣摆,紧接着离开了酒楼。
果然,不到三日,王磬就派人快马加鞭回京,求圣上再派一个能人志士前去。圣上震怒,直接在朝廷上大骂王磬无能是为庸人,这下,朝廷没人刚出这个风头,只等着圣上心情好些了再说。
见一朝廷的人都不出声,庆帝第一个责骂的就是太子。对太子期望有多大,现在失望就有多大。王磬是太子的人,连王磬都无法做到的事情,太子手下还真的没人能做的更好了。
当下,太子也只能默默的接受自家父王的责骂,只等下朝后召集所有谋士来商讨此事。
水患一事不可耽搁,圣上也不管这些朝臣私底下怎么做,早朝一过,直接下了皇榜,悬赏治理水患之人。
穆白淡定的站在皇榜前,看着上面的字,而后一脸微笑的揭下皇榜。
有人揭皇榜一事,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传遍了整个京城。不少人都议论纷纷,猜测着到底是谁揭下了这个皇榜。
到底事关重大,穆白揭了皇榜后,直接被带到了御书房面见庆帝。
“穆相的庶子。”庆帝正批阅奏折,看见穆白进来,放下朱笔,道。
穆白在下首,跪了下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今儿个,是你揭了皇榜?”边上的常德荣连忙端来了碧螺春,庆帝喝了一口,将茶杯放在左手边,说道。
“臣不才,幼师正巧瞧见过治理水患之术,这才揭榜,为陛下排忧解难。”穆白也不夸大,语气平平,仿佛在说家常。
见穆白这般,庆帝倒是一改原先对他的看法,点了点头:“你倒是说说,这水患,该如何治理。”
“堵不如疏,臣以为,堵了洪水,导致其挤堵在一出,现在不过是水患迟迟不退,还未有大碍。若是这水再猛烈一些,只怕,后果不堪设想。”穆白清了清嗓子,说道。
庆帝闻此,来了兴趣:“你倒是说说,该如何疏通。”
“臣虽未到过淮河,却也知道,此处受灾的一方,为淮河主流,流通三河闸,经宝应湖、高邮湖于三江营入长江,是为入江水道,最后注入东海。”穆白敛了面上的笑容,一脸严肃,“倒不如,将堵住淮河水流的高阀打开,让淮河流入江内,最后流入东海。”
“你说的倒是轻松,朕的大臣们也想过此法。可这过程,却是每每提及,都被否决。”庆帝点了点左面,脸色愈发严峻,“你可知道其中原因?”
“洪水来势汹汹,若是打开阀门,只恐难以控制。”穆白自然明白为什么不开阀门,于当地县官而言,打开阀门造成未知局面,不如上报朝廷,等待治理洪涝的官员过来解决此事。
而这中间的耽搁,恰好正是打开阀门疏通水患的最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