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一声声地埋怨,陈榭只感觉身体里一股热气上涌,他提着一口气,憋着气尽职尽责地给她滚脸。
“陈榭你轻点嘛好痛……”声音娇娇的,带着一丝撒娇的味道。
陈榭手一抖,衣服擦在孟清荷脸上痛得她尖叫着哭了。
“陈榭,你故意的!”
“……”怪就怪在她皮肤太嫩了,还能被烫伤,麻烦事是真的多。
他冷眼看她,“如果你的脸还想要,就闭上你的嘴!”
孟清荷弱弱地眼神看着他,陈榭声音更冷了,“别拿那种眼神看着我!”
“不然把你眼睛挖了!”半是恐吓半是威胁。
孟清荷眼睛唰地闭紧,眼睫毛也跟着紧张地抖动。
这一副可爱的模样,配上那半张红肿的脸,在陈榭眼里竟然有种滑稽的可爱感。
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深呼一口气,把手里的鸡蛋放到她手上,他则起身去一边抽烟了。
心思乱了,怀疑人生了。
需要抽根烟冷静一下。
孟清荷感觉到手上被放了一样东西,她慢慢张开眼睛,看到的就是陈榭略显……无助的背影?
发生了什么?
感觉还凶巴巴地,现在怎么就这样了?
她带着疑惑走过去,还没开口就被男人一个厉眼吓到,站在原地踌躇,陈榭看着她那半张脸,以大人教训小孩的口吻开口:“你那半张脸不要了?过去坐着自己揉,不消肿不许停!”
“…我?”孟清荷指着自己,“你教训我?”
陈榭一副你说废话的神色,下一秒一个东西就朝着他的脸砸过来,气急败坏地声音响起,十分娇纵,“我不揉了!”
他还教训起她了!
公主脾气起来了,忍久了也是会爆发的。
陈榭十分懵逼地被鸡蛋十分准当地砸到了脸,又从脸上滚落到怀里,他伸手去拿,手忙脚乱间猩红的烟烫到了手背,他一甩手,烟啪嗒掉到了地上。
他终于把鸡蛋拿到手,抬起头瞪向孟清荷,没错,是瞪,他心火那叫一个大,“发什么疯?”
孟清荷头一扭,拒绝看他。
“有病!”爱揉不揉,陈榭拿起鸡蛋放到嘴边,两口就整只吞下去了。
孟清荷:“……”
连眼神都不想多施舍给她一眼,陈榭大跨步出了何平家的门,孟清荷反应过来,追出去时已经不见陈榭的影子了。
这时候她才慌了,对着门外的小巷叫了两声,除了自己的声音没人应。
她不敢乱走,她愣愣地看着巷子,期待着下一刻陈榭就出现了。
下一秒是有人出去了,但是不是陈榭,而且——杨文祖。
孟清荷一脸慌,转身就想关门,看见他,她竟是从心底里觉得害怕。
杨文祖笑得阴险,身后的人呼啦啦跑上去拦住孟清荷,把她堵在门口。
杨文祖走到她身边,笑吟吟,冠冕堂皇地告知她的“罪行”:“有人举报你逛商店,穿新衣,顿顿白米饭加肉,丝毫不知节俭,现在正是百业待兴之际,你这是犯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你这是浪费,严重的浪费!人哪,要有正确的思想觉悟,可不能学那洋人作派,铺张浪费,学了你说你对得起老祖宗吗???”
“把她带回去,教育教育她。”
“你们……”孟清荷刚开口,就被人眼疾手快地捂住嘴,粗暴地把人拖走。
到最后何家院子后门口恢复平静,屋里的何平和小妹都没听到门口的动静,更没有发现孟清荷不见了。
直到何平从屋里出来,看见院子门大开,存了疑,陈榭和女同志什么时候走的,他并不知道,走了还不关门。
第二天,他见到陈榭,就说起这事,“三哥,你昨天和女同志走的时候怎么不关门啊。”
现在可没人敢大晚上还敞开着大门的,都是关门闭户的。
陈榭略一挑眉,“我关了。”
“那应该是女同志吧。”何平随意的一句话,让陈榭皱眉,“昨晚她没和小妹睡?”
何平也懵,“没啊,我以为她和你走了。”
两人相视一眼,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
陈榭面色沉沉,几乎是一秒他就锁定了目标。
毫不犹豫地,“带上几个人,去找杨文祖。”
而此时,某个房间里,正传出来女孩子的尖叫声。
如果,陈榭在,那他就能听出来,这是孟清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