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
蒋良眼睛一亮。
“帮我找人。”
刚亮起的眼睛瞬间灰了。
错了,在霍云祁眼里,还有他只存在记忆中的白月光。
想起这事,蒋良都觉得扯。
他和这位“天神”的粉丝一样,深以为他是个不近女色,甚至不会被世俗恋爱侵染的人物,可谁能想到,他仅仅因为六年前一次偶然遭遇,在异国他乡找那个白月光找了几年。
依靠几条稀少得可怜的线索,对方长相和名字都不知道,就苦苦找了几年。
刚听闻这件事时,蒋良没觉得滤镜碎一地,反而是觉得和遥远疏离的霍云祁好像进了一步。
俗话说就是,霍云祁稍稍有那么一点接地气了。
当然,感慨归感慨,他始终还是要劝兄弟现实点:“云祁啊,听哥说,你这么找无异于大海捞针。除了知道对方姓梁,会唱歌弹吉他,在巴尔的摩待过,然后呢?就这点信息谁能找到,万一还找到一个冒充的怎么办?”
“怎么办?”霍云祁喝了口啤酒,“不去你那个综艺就行。”
蒋良:“……”
好家伙,是在这等着他呢。
*
过了两日。
今年榕城的雪特别大,自那天急匆匆地降下一场后,整个城市都裹了一层银装。
这层白色外衣每天都加厚,这日,外头依旧鹅毛纷飞,梁丘珞赤足倚在窗边,半开的窗户不断灌进凉风,把她鼻头都冻红了。
拿着曲谱的手冻得像两个冰坨坨,她跟着曲调哼了一会,最后摇摇头,把东西扔在了地毯上。
适时,郑璞打来电话,她对着冻僵的手哈一口气,划了两下屏幕才接通。
“阿珞,你现在在家吗?”
“在。”
郑璞:“好,那我把车开进你们小区了。”
听这意思,是要来找她。
郑璞是个忙人,能电话里通知的事她都不会自己跑一趟。梁丘珞问:“有什么事要当面说吗?”
“上次提的,该给我答复了。”
梁丘珞花了两秒,刚想起来是什么,郑璞又紧接道:“正好合同我带在身上,你要是想好了咱们一会可以先把合同签了。”
这么快?
因为是不想去的综艺,梁丘珞压根就没仔细考虑,带回来的那份文件翻都没翻过。
“璞姐,我感觉自己不太适合,需要导师的话,丁蕴也可以,她跳舞不错。”
“这次选秀主要针对歌手,丁蕴不太合适。而且机会难得,你别一根筋。”
对面话头暂停,响起车喇叭声,郑璞又说:“我先停车,剩下的上来说。”
前后不过一秒,通话挂断了。
梁丘珞对着黑屏的手机重重叹气。
以前她说不愿意上这类综艺,郑璞从来不强求,怎么这次态度这么强硬?
她意已决,并不打算轻易更改,又怕一会和郑璞扯到曾经的事,心里说不出来的沉闷躁郁。
双臂猛地垂下,梁丘珞双肩微塌,叹气后抬头,她看到了前方的衣柜。
大脑里闪过一道光,她迅速抓住那转瞬即逝的想法。
综艺确定嘉宾人选,那都是有时间限制的,只要这段时间郑璞找不到她,总不能变成她去签合同吧?
虽然不太对得起郑璞,但目前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
时不我待,梁丘珞赶紧找可藏身之处。
衣柜、床底、门后,都不太保险。
她穿上拖鞋到客厅,瞥见客厅外的小阳台,弯了弯唇角。
那阳台外正好挨着旁边那栋楼的阳台,那屋子一直空着没人住,她借别人阳台躲一躲,郑璞找不到人自然就走了。
没时间犹豫,梁丘珞走到阳台上,拉上玻璃门,利落地翻到了右手边的阳台上。
跳下来时,因为上面有积雪,还滑了一下。
紧接着,她的屋内传来了一道微弱的“阿珞”。
梁丘珞赶紧蹲下,被阳台的墙面遮了个完全。
躲一会,就躲一会,郑璞走了她就回去。
蹲在墙角,梁丘珞听到郑璞喊她,兴许是屋内扫了一圈没人,她终于注意到阳台。
“阿珞?”伴随着女人的喊声,家里阳台的玻璃门被拉开,同时,身后也有了同样的动,以及脚步声。
?!
这隔壁不是没有人住吗?这声音是什么情况?
梁丘珞的心口缩紧,泛起莫名的紧张慌乱。缓缓扭过脑袋,入目是一双穿着拖鞋的脚。
心脏像是狠狠震了震,她猛地捂住嘴,目光向上,看到一个身穿浴袍的青年。
青年一头湿润的黑色碎发,几缕贴在脸侧,白皙的肌肤被发色衬得更甚。他着一件长及脚踝的浴袍,腰间系带,显得身形比例极好,浴袍领口露出精致的缩骨,与优秀的颈线相连,喉结还上下滚动了一下,有种呼之欲出的性感。更别提,交叉的领间隐隐露出因呼吸起伏的肌理,昭示着浴衣下是怎样一副有力的躯体。
梁丘珞愣在原处,甚至忘了去惊讶。
直到耳边传来郑璞的声音:“祁神,打扰了,请问你有见到住在这屋的人吗?”
神志归位,梁丘珞恍然反应过来。
她来不及去想霍云祁怎么住到了她的隔壁,满心都是怎么瞒过郑璞。
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她示意霍云祁不要把她供出去,毕竟举手之劳一句话的事就能打发人。
谁知,他冷笑一声,修长的食指点了点梁丘珞,在冬日里,那声音竟与气温不相上下:“这儿。”
梁丘珞:“……”
你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