栏杆是白色的,钮扣也是白色的,紧贴着栏杆壁,很难看见。
她将那粒纽扣收好,起身出了卧室。
一上底层的甲板,抬眼却看到梁志渊正好走上游艇。
看到对方,两人都很吃惊,梁志渊甚至比她更意外,一边走到她面前,一边问她:“你怎么来了?怎么没在医院?”
听语气,似乎觉得她不该从医院跑出来。
薛棠棠回答:“我就是醒了没事做,又想来看看,所以就过来了。”
“和医生说了吗?医生昨天说让你好好休息。”梁志渊立刻说。
她小声道:“但检查结果不是没什么吗?我就是过来看看。”
梁志渊看她一眼,无奈地叹声气,然后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
“早上风大,不要着凉。”
身体被一阵温暖包裹,薛棠棠心头不由一怔。
昨晚他整夜都在医院,早上似乎并没有回家里,所以衣服上没了薄荷香水味,只有一丝淡淡的似乎是自然体息的味道,无法形容,但给人一种男人身上荷尔蒙的感觉,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田晓萱在旁边问:“梁先生,你怎么来了呀?”
她看上去似乎是好奇,但薛棠棠很明白她就是对梁志渊有怀疑,而这也是自己想问的问题:他不是去公司了吗?
梁志渊转头看向田晓萱,眉目上的柔和很快消失,换上了对待陌生人的认真和客气,也有明显的真诚:“昨天在医院太过匆忙,还没谢谢你舍命救了棠棠。”
田晓萱随意道:“应该的,她也一直在帮我。”
梁志渊这时回答她之前的疑问:“警察等一下要过来,我提前过来等他们,也准备顺便看看这里。”说完转头看薛棠棠,“你过来也是想看看有没有异常吗?”
薛棠棠说:“我昨天戴的项链忘在这里了,过来拿,也顺便看了看。”
“那有看出什么吗?”
她想起那颗不知来历的钮扣,摇摇头:“没有。”
梁志渊便说:“你们回房休息一下,我去看看。”
几人又回了卧室,田晓萱和薛棠棠坐在房间的沙发上,梁志渊先看了阳台的栏杆,然后又四处看了看,最后回到卧室。
“那人谨慎,没留下什么,而且这里也办过聚会,就算有痕迹也被掩盖了。就看警察能不能查出谁来过。”
梁志渊说着看向薛棠棠,“等警察过来查过就在这里装上监控吧,家里也装上。”
薛棠棠觉得他这提议多少有些用,便点点头表示同意。
没过两分钟警察就过来了,详细看了现场,又问了这几天游艇的使用情况,最后离开去了管理游艇停泊的置业公司办公室。
时间已经接近中午,田晓萱自己回家去,薛棠棠由梁志渊开车送回医院。
“不想继续住医院么?”梁志渊在车上问。
薛棠棠老实回答:“不想,太闷了。”
梁志渊沉默一下,然后说:“等一下我问问医院,如果医生同意就回去,如果医生建议再住院观察,还是听医生的,可以吗?”
他语气里关切中带着严厉,竟让薛棠棠有一种自己不太听话的感觉,不由自主就点点头。
车开了一阵,他又说:“田晓萱是在生日之前就拿到了钥匙吗?”
薛棠棠诧异地看向他,心里不悦,脸上却还是柔和道:“你的意思是……”
梁志渊立刻解释:“对不起,我不是怀疑她,只是想弄清楚情况,如果有让你不开心,我和你说抱歉,但我还是想知道她和她男朋友是不是提前就拿到了钥匙。”
薛棠棠没说话,他又补充道:“置业公司那边也有钥匙,他们内部人也可以随意进去,甚至我……我和吴婶也可以拿了钥匙进去,而且这些情况警察也都会去查的。”
薛棠棠回答:“钥匙我是大前天给她的,怕她要提前布置东西,她和她男朋友也确实提前去布置过。但我不会怀疑他们,因为当时的黑暗,当时的浪和那种无边无际的海水,就算真的熟识水性也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冒险,不可能是他们设计的。”
“那估计是我多想了。”梁志渊说着看她一眼,意识到她心情不好,转移了话题:“你的助听器还能用吗?”
薛棠棠下意识就拿头发往左耳上遮了遮,之后才想起来助听器进了水,昨天晚上就摘了,到今天她一直是没戴助听器的。
听见他的问话,半晌她才回答:“不能用了,家里有备用的。”
“最近德国的耐森开了个新品发布会,出了一款新的高端助听器,目前还没有引进国内,需要的话可以去柏林订制,你想试一下吗?”他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