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怪我，彼得主动签订了契约。”
“但你可知道，彼得从此就变成了你的屠刀，变成收割灵魂的凶.犯。”
“契约如此，不可违逆。”
“我给与他力量收割灵魂，他用灵魂换取小约翰的生命。”
“彼得知道他的灵魂会落入地狱，他甘愿。”
“但是他绝对不知道，小约翰永远醒不过来。”
苏雷看着卜丘，就在自己说道小约翰永远醒不过来时，原本黑色的眼眸出现一丝眼白。
这是彼得原本的意识苏醒了！
“契约已签，不可后悔。”
冷冰冰的话从卜丘口中吐出。
突然间，卜丘的眸子化为黑白两色。
“你骗了我！”
声音是彼得的，彼得双手捶打着头部，似乎想把卜丘赶出去。
“你说过小约翰会活下去，但我要的是他苏醒……”
彼得眼中黑白两色剧烈交替着。
“卜丘先生，你的欺诈行为似乎令签约者后悔了呢。”
苏雷索性放下手，看着彼得与卜丘的斗争。
“老板，我在卷籍中查过，想要结束契约，需要双方死去一方……”
这时候，站在一旁听了许久的杰洛特插了一句。
“只要我死掉，契约就会结束么？”
彼得暂时占领了主动权。
“没错。”
“小约翰呢？”彼得脸上表情狰狞，眼中渐渐被黑色填满。
“契约解除，他的灵魂自然就会苏醒。”杰洛特说道。
呼——
卜丘重新占领身体，眼眶中有黑色的血液流下。
“你休想自杀！”
苏雷眼前发生了戏剧性的一幕，彼得的左手去地上那刻刀，右手抓着左手手腕往回拉。
两个意识控制着两只手就这么相互拉扯。
“彼得先生，你想要喝口酒吗？”
苏雷拿出小玻璃瓶，冲着彼得晃晃。
“喝了它，你可以将这个讨厌的家伙赶出去。”
苏雷手中拿着的正是驱魔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怎么解决就看彼得的了。
“给我……不！”
彼得的左手刚伸出来，右手握成拳头将自己打翻在地。
卜丘的意识在极力控制着彼得。
“需要我帮助吗？”
苏雷已经将瓶盖拧开，一股独特的药香飘出。
闻到味道，彼得身体一晃，眼中的黑色褪去大半。
有效！
“给我！”
彼得说着扑向苏雷。
卜丘欺骗了他。
唯一救下小约翰的机会，就在苏雷手中。
若是自己死亡能够让儿子苏醒，彼得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苏雷蹲在彼得身边。
“或许只是时间未到，彼得，现在时间到了，喝下它，将他驱逐你的身体！”
“不！”彼得的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吼声。
咔！
彼得还是赢了，颤颤巍巍地伸出左手，一把抓住小玻璃瓶。
塞进嘴里！
彼得用牙齿将玻璃瓶硬生生咬碎，混合着玻璃渣将药剂咽下。
“咳咳，嘶——”
彼得向外咳着血，玻璃碎渣应该划破了气管，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音。
就在药剂入口的一刹那，一股黑气从彼得七窍钻出。
聚在空中，形成一张有着两根尖角的脸。
“彼得，你会后悔你的决定。”
“即使你死了，你的灵魂也会落入地狱！”
“我要将你放在火焰上烤一万年！”
黑气不断嘶吼着。
噗嗤——
刻刀深深地插进彼得心脏，“只要小约翰能够苏醒，我的灵魂进入地狱又何妨。”
眼神涣散地盯着空中的黑气，彼得气息渐渐消失。
“虽然他不是一个好人，但他算得上是个好父亲。”
杰洛特拾起地上的衣服碎片给彼得盖上，意味深长地说道。
“人类，我记住你气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