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耐不住,卓绝道:“你让人把我带过来,就为了说这个?”
宫清绝又是一笑:“其实我的恩客里男女皆有,在上在下我都可以,若是像世子那般才能让公子喜欢,也未尝不可。”
卓绝冷笑道:“那你们干这个,也挺不容易的。”
宫清绝笑道:“自然,一切都看恩客喜好,要学的可多了。”
卓绝哼了一声:“我比较喜欢直接点的,你把我带过来,想做什么?”
轻摇红罗扇,宫清绝不慌不忙地道:“不过是想请卓公子帮个忙而已……珍宝阁那颗鲛人心,本是要在太后大寿时献给太后之物,护送之事落在赵王头上,却出了些意外。此物珍贵,托镖局运送之时,都未敢言明所运何物。可不知是怎么走漏了风声,鲛人心在进入珍宝阁之前,就被人劫走了,镖局之人尽数被杀,王府派去与镖局同行的护卫也无一幸存。当地官差认出王府令牌,把这桩劫杀案报了上来,王爷才知道此事。”
卓绝咋舌道:“我拿走的那个是假的?”
宫清绝道:“正是,献给太后之物失窃,何等大事,传出去定会损了王爷颜面,便先将此事压下了。一边另外准备贺礼,一边寻找鲛人心下落。只是对方又一点线索都不曾留下,想要寻回鲛人心,实属不易。不过,几日前王府倒是收到一封信,只说让国师亲自出面与他们一叙……可此事又怎会请得动国师,何况赵王这边与国师素来不和,怎么能让国师知道此事。王府正于此事上一筹莫展,公子却出现在我房里,正是解了王府燃眉之急。”
原来是自己中了他们的套。
卓绝白眼道:“你的意思,要我假扮国师帮你们把鲛人心拿回来?无聊,我走了。”
说罢当真转身欲走。
宫清绝也不阻拦他,只轻叹道:“可是如今你该怎么走呢?外面可都是洞明司和黑衣旅的人,再加上王府守卫……内力被封的你,如何走出去?”
卓绝脸上丝毫没有慌张的神色,反倒是笑了出来:“你真当我走不出去?若不是好奇你们究竟想干什么,我早就跑了。这一路上能逃的机会有很多。”
宫清绝亦是笑道:“那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不要随随便便好奇?”
他摇着折扇,在房中慢慢踱步,还为卓绝操心了起来:“内力被封……那你只能靠轻功,或者易容出去了。轻功可不行,你再快,也突破不了黑衣旅的守卫。易容么……三日前,我认出你之后,就已经告诉过无厌大人,今晚我和世子绝不会靠近珍宝阁半步,也不会离开王府,府中下人若无世子令牌,亦不得离开。”
难怪无厌那么轻易就辨认出自己是假冒的,原来他早就跟人说好了?卓绝闻言不由又是一声冷哼,倒也有点宽慰,那还差不多,不是他的易容术有问题。
宫清绝依旧念念有词:“无厌大人何等功力,公子一时半会儿又冲不开穴道,看来是真的走不了了。不过此事于公子而言又非什么难事……报酬自然也是有的,赵王好歹是皇亲,只要公子拿回鲛人心,公子想要什么,凡是王爷能给的,都会予了你。又不是什么亏本的买卖,何妨一试?”
卓绝点点头:“倒还有点道理……不过事成之后,我要的是鲛人心。”
宫清绝表情一僵,微蹙着眉:“鲛人心?”
见他如此变色,卓绝只觉好玩,好好欣赏了那么一会儿,才笑道:“不过是借来一用,好去赢了那天下第一的名号。”
若不是为了这个,他根本没兴趣应下那么无聊的事。
宫清绝神色顿时缓和许多,又换上那种笑容:“这不过小事一桩,算不得什么报答,公子若未想好,慢慢想便是。不过,还请公子莫要与外人提及此事,此事你知我知,多一个人知道,便多一份麻烦。”
卓绝轻飘飘地道:“放心吧,我也不爱跟人说话。”
宫清绝低眸一笑:“如此,便劳烦公子了。待王府准备妥当,便启程前往。府上已经准备了客房,这几日公子可在此暂住。”
卓绝摆手:“不了,我住不得那么金贵的地方。我可以走了么?”
宫清绝道:“自然可以。不过公子不留在王府,恐怕只能是被洞明司带走了……公子先去洞明司小住几日,出发之日,再让世子差人把你捞出来也可以。”
在王府里当贵客,和去洞明司蹲大牢,这待遇天差地别,可卓绝却道:“那倒也不错。”
拉开房门,便朝着门外守卫嚷嚷:“你们无厌大人呢?快带我去见他。”
那两个守卫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后面宫清绝走上前来,问道:“把他送回洞明司各位大人那里去。”
“是!”守卫道。
一炷香后,卓绝见到了洞明司的几个捕快,又一次问了方才的问题:“你们无厌大人呢?”
只有几个小捕快,没了无厌的影子,刚刚一起来的人,也走了大半。
那些捕快当然不会回答他的问题,他只好道:“我可是重犯,你们还不马上把我交无厌大人手里去?”
一名捕快冷声斥道:“急什么?上赶着蹲牢的,我还是第一次看见。”
其余几人纷纷投来或是鄙视或是嫌弃的眼神,朝他围上来,走上出王府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