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侯徐肃虽深得陛下信任,可陛下爱重之人也不算少。于皇后却硬要在徐府安插进一个探子,最大的可能还是为了徐肃的妹妹徐婕妤,以及婕妤所出的信王。
话音刚落,赵筠便身不由己跌入徐赋怀中。
“篱儿想让我争?”
这话听着不好,赵筠挣扎着想悄悄看一眼他的脸色,却被徐赋按压在胸口动弹不得。低哑的声音自上方传来:
“也确实,我是庶子,亲娘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奴婢。弟弟整日恶语相向看不起我。嫡母看似慈爱,可只要一涉及利益,便会翻脸无情,极尽刻薄。这府里无人将我放在眼里,篱儿嫁给我,确是委屈了。”
妈呀,这话一个答不好,可就是送命题啊!简直堪比直男灵魂拷问。
赵筠左手掐着袖边,深吸一口气,慎重答道:
“亲人间的情谊也是要讲究一个缘法的,并不是生为一家人便一定能够欢聚一堂,其乐融融的。若是强求不来,你便当是握不住的沙,随手扬了吧。反正你要与之共度一生的,并不是父母兄弟,而是作为妻子的我呀。”
随即又拉着徐赋的袖边嗔道:“你那么好,我嫁给你简直赚大发了,哪会委屈呢?”
徐赋轻笑一声,放开怀中的妻子,又捏了捏她的鼻子:“我的篱儿小嘴儿可真甜。”
那可不,好歹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撩汉,她是专业的!
徐赋眼神意味深长,又道:“我原以为,篱儿会安慰我,即便继母不慈,兄弟不亲,至少父亲是疼爱我的。”
她倒是想说,可徐赋那模样,显见是不怎么领情的。她若顺着他递的话将平西侯一顿猛夸,可不直接跳陷阱了么。
“我只是觉得,我若真喜欢一个人,就不会句句将他置于尴尬的境地。”
徐赋轻轻揉了揉妻子的脑袋,笑着道:“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下一刻,他笑意一收,将赵筠拥入怀中,轻声道:“即便我做不成世子,也不会让我的妻子跟着我吃苦受罪。等到时机成熟,我便带你出府,再不让你受一丝委屈。”
赵筠点点头:“好呀,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徐赋一顿,附在赵筠耳边道:“你觉得,我在禁军里谋个职如何?”
赵筠埋首在徐赋肩上,眼中闪烁不定。真是瞌睡来了便立刻递来了枕头,她正愁没法子打动于皇后,眼下徐赋这消息便是最好的投名状。
正思索间,她却忽然失去重心往后一仰,等再回过神,发现她与徐赋已成经典的男上女下姿势。俊美的脸庞俯下,贴上她的额,轻声道: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灼热的呼吸打在脸上,赵筠顿时脸色一僵。她,她,她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顶替赵篱的身份,确实可以成功打入侯府。
可前提是,她能完美扮演徐赋妻子这个角色。可赵篱与徐赋是夫妻啊,还是鹣鲽情深,如胶似漆的那种。但凡感情好的夫妻,必然是要频繁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的。
为了个破任务,她需要牺牲这么大吗?更何况,行为举止可以通过书中描写模仿,可那些床帏之间的事她拿什么了解啊?
更更重要的是,她虽攻略过几个对象,可他们全都是些纯情少年,根本无需走到那一步,故而她现在还是完璧之身啊!
等会儿徐赋一夜风流后发现成婚一年的妻子居然还是个处,额,她能怎么说?就问问他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吧?
赵筠抓狂的要把袖子给抠烂了,可下一秒手腕被制住。徐赋将她两手固在头顶,探身在她耳畔,轻声问道:
“篱儿在想什么,能与为夫说说么?”
自然是想着要怎么给你一个惊喜了。赵筠木着脸,想努力直面这惨淡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