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吗,宋署长?”
那边的明序没有放过他这么大的表情变化,如此开口道。
“上面,上面来了消息。”
他擦了擦自己油光满满的额头,很快在脸上又堆满了笑意,“说是,说是陛下想见见二位。”
“那协助调查呢?”祝颂突然开口道。
“唉!没事儿没事儿!”
宋署长的表情已经完全变了,他把擦汗的手帕随手叠了叠又放回到了口袋中,“我们就在宫外等着明将军和祝小姐,不要紧不要紧,等多久都没事儿!”
悬浮车的行径路线也很快改变。
目的地到达。
祝颂看着眼前金灿灿的宫殿,重新把鸭舌帽压在头上,转而和明序一前一后地在侍卫的鞠躬中进入了宫殿。
祝颂驻足在主殿前静止的喷泉前。
从她有印象起,喷泉中流动的水就像是在这皇宫中更新换代的生命一般,从不停息,直到——
女孩儿自己亲手损坏了喷泉的源头。
她停顿了几秒,面色如常地继续往前走的,倒是明序走在她身侧,发现她看了几眼喷泉,突然说道:
“我小时候每次来皇宫的时候,每次都不太喜欢喷泉流动的样子。”
“它的水流声一直不断,让我觉得有些烦心。”
他面无表情地说道,“它这样仅仅是安静地成为一件艺术品,倒时一件不错的事情。”
祝颂听了他的话语,倒是忍不住勾了勾唇角,转而她们终于进入主殿。
主殿里空空荡荡,只有背对着他们站立的老人,想必是老太太已经遣退了所有的侍从。
老人听到了脚步声,这才转过了身来,她的脸色平静,看不出任何其他的情绪:
“明序,你先去侧殿等一等吧。”
明序停顿了几秒,转而他看了一眼祝颂,这才鞠了一躬,便退了下去。
“祝颂,”主殿的门被重重关上,老人却没有急着开口,她转来转去,看着墙上的画作,突然招手让她过去,“你过来看看。”
祝颂不明所以,本来满腹的疑问这时候才能硬是憋了下去。
主殿从很久以前,便一直只挂着这一副没有署名的油画。
祝颂看了无数遍,也只看出了那上面描绘了一个女人的背影,甚至看不出画里的女人是胖是瘦,是白是黑,说不上曼妙,但同样也说不上臃肿。
而画作上面的色彩更不能恭维,该明亮的地方过于明亮,暗色部分也同样过于晦涩。
她小时候就一直有这么一个疑惑。
这样的画作是怎么能挂在皇宫主殿最显眼的位置的呢?
她深深吸了口气,这才走近了老人,同样也是走近了那副画作,她知道这幅画作能挂在这个位置一定是有原因的,但是老太太从不和她讲述,而现今,看来她是想要讲了,祝颂便准备耐着性子先听她说话。
“你还不知道吧?这画的是我。”
老太太笑了笑,转而如此说道,她的脸上因为这样的笑意带起了深深的皱纹。
祝颂一时噎住,当今太后年轻时候的照片有极多的记录,从她青涩地在第一军校作为学生代表上台演讲,到在战场上的飒爽英姿,每一张照片都能看出女人的无双风采。
她转而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那张画作上一个个或浓重或明亮的色块,只能非常尴尬地‘啊’了一声。
“这是你爷爷画的。”
老太太又笑了笑,随手指了指画的一处,祝颂终于第一次看到了在阴暗的部位,有一个非常难以辨认的名字:
赵闻律。
老太太今天似乎心情很不错,祝颂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频繁地看到她的笑意了,紧接着她接续说道:
“他教会了我很多很多东西,其中最为主要的一点是——”
“善用你身边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包括你的挚爱。”
老人看着祝颂,微微弯了弯眼睛:
“你为什么要问我为什么呢,祝颂?”
“你今天差点被警察带走,与我无关,我仅仅只是没有阻止而已。”
她看着小姑娘愣住的神情,淡淡地说道,“我,就是被你拒绝掉的权利的一部分,既然你不想要这一份权利。你又有什么立场来质问我呢?”
“颂颂。”
老人叹了口气,像是有一点疲倦一般,她叫出了她很久没有叫过的女孩儿的小名,“这是我给你的一个警告,不论是在被逐出皇室之前还是之后,你都是一朵活在温室里的花朵,也许是时候,你该去感受一下外面的风暴了。”
“就算那会让你粉身碎骨,也是你自己选择的后果。”
她轻轻地伸手,似乎是想去摸摸祝颂的头,然而女孩儿却下意识地躲开了。
老人布满了经脉的手停顿了一下,转而神色自然地放了下来:
“明序,是我给你最后的保护伞。”
作者有话要说:从小到大我都是个急性子
所以现在看到其他作者安慰读者都是说“没事儿没事儿”
而我回复你们这些小宝贝都是“别急别急”
有点尴尬.jpg
##往下翻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