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轻松,前所未有的轻松。
这种轻松,是他只在谢宴身边,陪着他玩游戏追番时才会有的感觉。
他要去找谢宴,他不要学习了,他需要休息,需要休息很长一段时间。
季柏年走到谢宴家门口,浑身已经湿透了,在没有所谓的仪表堂堂,如沐春风,是个狼狈的落汤鸡。
他本来打算直接按密码开门,可是他没有,执拗的敲了一遍又一遍的门,按了一遍又一遍的门铃,没有人应,更没有人开门。
阿宴爱玩,这时候一定在外面玩,他不进去,他要给阿宴一个惊喜,在这里等他。
好困,好累……
……
“柏年……?”谢宴走上前,看人白皙的看上一片绯红,伸手探了探温度,有些小热,但并不严重,把人拉起来,“走了,回家再睡。”
季柏年迷迷糊糊的趴在谢宴背上,手背淡青色的血管隐入指骨,“阿宴啊,我很累。”
“累了就睡觉。”谢宴把门打开,把人背进浴室洗了洗,又去季柏年的房间找了内.裤和睡衣,马马虎虎套上,吹干了头发,找了普通退烧片给他吃了,然后把季柏年放到房间睡觉。
然后看了看自己的一身狼狈,谢宴抓了抓头发,然后小心避开锁骨的伤口冲了个澡,脏衣服碰到洗衣机里打算晚点再洗,把地下的水拖了拖,搞的自己又困又饿,还懒得做饭。
五点多了啊……坐在餐厅的椅子上,谢宴拿起手机,沉吟片刻,决定了,吃这个鸡肉卷吧,他在去抓把米煮个粥,凑乎凑乎得了。
米下锅,开火,正准备点外卖吃垃圾食品的谢宴听到了门铃声,看了眼监控,谢宴有些小兴奋,开了门笑的十分真诚,“是止川啊,吃饭了吗?”
姜祉川手里提着洗干净还烘干的衣服,愣了愣,然后摇头,“我回去就做,还不晚。”
“太晚了,别饿坏了。”谢宴接过衣服,把人推进厨房,顺便把小熊围裙给他带上,“你顺便做做,别跟哥客气,菜在冰箱里都是新鲜的,别客气,想吃什么做什么,我去小眯一下,做好了叫我,我陪你一起吃哈。”
“…嗯。”
谢宴回到房间,想起来什么,给季妈妈打了个电话通知一下人在他这里,不要着急,然后再是把季柏年的情况跟她说了说。
谢宴和季柏年一起长大,搬家前谢宴小时候经常住在季柏年家,见识过季叔叔的教育方式,他只觉得很压抑,有种揠苗助长的感觉,所以搬了家,还时不时约季柏年去他家玩,一住就是一天。
倒是季柏年好像一直都没问题的全盘接受,现在看来不是没有问题,只是问题爆发的晚了一些而已。
做晚饭时间前,姜祉川把谢宴放在洗衣机里的衣服洗了挂去了阳台,做好晚饭,等谢宴多睡了会儿,才叫醒了他。
谢宴吃饭前看了眼熟睡的季柏年,把人扶起来喝了点对肠胃好一点的稀粥,又探了探温度然后才去吃晚饭。
三菜一汤,吃完后还体贴的收了碗,反正比他找的钟点工勤快了不止一点点。
谢宴站起来之前姜祉川还说自己又在打工,他才多大一个男生,能干的也就端盘子刷碗受累钱不多的活,想了想,把正要离开的姜祉川叫住。
“止川,来坐。”谢宴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姜祉川迟疑的坐的谢宴旁边的另一个沙发上。
“你现在还在打工吗?”
姜祉川不知道谢宴为什么问这个,但还是如常的回答。“嗯,五百。”
“一个月五百……”谢宴蹙眉,这不是压榨儿童劳动力么,江市白管这么严了,“你来我这里,随便选一个房间,每天负责我的吃喝,还有卫生,我给你五千一个月,你一个人外面租房也不安全,你愿意吗?”
“嗯。”姜祉川毫不疑迟的点头,没有告诉谢宴,他说的打工是给人补习,三十分钟一节课,一节课五百,他住的地方的确不好,但很便宜。
“行吧,就这么定了,合同我明天叫人打印一份,你签了,今晚上你挑一个房间收拾收拾,储物间有薄被,明天上任OK吗?”对小学□□讳一无所知的谢宴,十分迅速的安排好了姜祉川的落脚点。
打了个哈欠,谢宴慵懒的摆了摆手,“你收拾吧,我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