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张氏眼疾手快,抄起院子大门后面的一把大竹铁扫帚,往老元头的面前一点。
破口大骂道,“一把年纪了,老不羞耻的,你胡言乱语啥子捏?谁是你老亲家?谁tm的是你的老亲家?两块逼脸不要,张口就来!还女婿?谁是你女婿?你女婿不是刚入土的姜老丈吗?上我们老许家来睁眼说瞎话,瞎逼逼叨什么呢?给老娘滚出克!”
老元头被骂得开不了口,他一个当家老男人,被许张氏毫不留情的破口大骂成这样,唾沫星子都往他脸上喷来了,虽然事先知道,自己来这里肯定要作小服低,要准备挨骂的,但是面临实际情况下,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老娘们,嚣张个什么劲儿,没有男人,你能作什么妖?
你有什么底气硬得什么东西?
还不是许有德的面子?还不是你秀才儿子给你的底气?
他心里这样想,脸上却摆着笑意,“不是,老亲家,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我们也是一片好意来贺喜的……”
这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吧,何况今天是喜庆日子?
许张氏却不吃这一套,铁扫帚直往老元头的身上扫,“你恭喜你妈b呢,谁邀请你们了?我们老许家的大喜事,关你们老元家的什么事情?要你们这些不要脸的东西来恭喜?你们上赶着今天来闹没脸?是不是又想吃牢饭了?又想吃牢饭,咱就去报官!你们家元强元壮上次是我们老大求官老爷放出来的,现在再把你们送进去,谁也不会再给你们说情了。”
提起牢饭几个字,老元家人集体就矮了一截。
特别是元强元壮两兄弟脸色都变了。
在阴暗潮湿黑唆唆的大牢里过了几天,是他们这辈子的恐惧了。
有时候晚上做恶梦,都梦见他们还在大牢里关着,官老爷要把他们拖出去砍头……
醒来之后,就是一身冷汗淋漓。
不提牢饭,他们还能扛,一提牢饭几个字,几个人都有些怂了,不自觉的就摸摸索索地退到了队伍的最后面位置。
把老元头与元婆子又扔在前面顶了。
元婆子在一旁陪笑脸,解释道,“不是,那个,许大娘,我们是没有收到邀请,但是我们也是为你们家真心高兴的,以前我们家是不对,犯了诨,做了许多的错事儿,我们不也受到了报应吗?牢也坐了,公堂也过了,板子也挨了,错也认了,人无完人,谁没有个错的时候呢,只要能改,不也一样可以好好做人吗?是不?许大娘?如今我们是一家人了……”
不等她话说完,许张氏就呸得一声打断了她。
“谁跟你们是一家人?谁跟你们是一家人?这话从何说起?老娘活这么久,都没见过你们这么不要脸的狗东西!”
院子里正吃喝热闹的宾客们也都停了下来,看向院子门口。
此时,他们大多也都吃喝得差不多饱了,主家里来了这么一拨不长眼的人,他们自然也是看不顺眼的。
纷纷出声嘲讽老元家人。
“就是,脸真大呢?早就和离了,又改嫁过一次人了,还好意思叫亲家?啧啧啧……”
“还卖过人家闺女,都抓去坐过大牢了,还不长教训,我看呢,还应该再把他们抓进去,不抓进去关个十年八年的,他们家就不会消停。”
“他们估计是看元春花回到了老许家,所以打上门的主意了,元春花是卖身到老许家当奴婢,伺候孩子们的,还是卖死契的奴婢,他们怕是不知道什么情况……还自以为是,拿自己当回事儿。” </p>